甚至還想著讓她把嫁妝拿出來補貼府裡的開支,可她在家裡根本就不受寵,銀錢本就不多。
原本屬於她的嫁妝卻被王氏動了手腳,其中有二十八箱都是虛抬,為此還遭到了柳氏的苛責。
寒冬臘月裡,被柳氏罰跪在寒冷刺骨的雪地一跪便是一個時辰起步,更彆說還要洗完府裡的全部衣物。
一天下來,她的雙手沒一塊好肉。
曾經的纖纖玉手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紅腫的雙手上長滿了凍瘡,結了疤的雙手也總是反反複複流膿,直到死也不見好。
她原是想著讓裴玉淵在婆母麵前為她求求情,可裴玉淵是個窩囊廢,根本不敢反抗,反而還勸她再多忍忍,到後來竟是一臉嫌惡地將她一腳踢開!
誰曾想,這一腳竟將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給踢沒了。
可,他仍不體諒她的苦楚,小產後,她日日忍著劇痛去婆母麵前服侍,夜裡,還要忍受裴玉淵非人般的折磨。
直到後來秋闈在即,柳氏大發慈悲,讓沈小滿日日督促裴玉淵讀書,她熬白了發為他出言謀劃這才讓他考取了功名,還討得了皇帝的歡心。
聖上賜下流水般的賞賜到景國公府,她在府裡的日子總算是好過了些。
而那兩個人人稱讚的孩子,其實並非她所生。
而是裴玉淵養在外麵的女子所誕下的,這也是在她臨死前才知道的真相。
在她死後,裴玉淵更是帶著那女子登堂入室,直接做起了當家主母,兩個孩子更是對她熱情相迎,而對沈小滿從來都隻有冷漠與不屑。
想起前世種種,沈小滿隻恨不得當場殺了裴玉淵和柳氏,為自己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報仇雪恨!
“這景國公府你就嫁吧,一嫁一個不吱聲!”
沈小滿嘴角緩緩勾起,“沈婉寧,既然你這麼想要,可要牢牢抓住這段姻緣啊,可彆讓我失望啊!”
要是被早早折磨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沈婉寧自小被王氏嬌寵著長大,若是她知道婚後的裴玉淵是個怎樣的人,屆時,會不會把景國公府鬨得個天翻地覆,雞飛狗跳呢?
那柳氏也不是個好東西,前兩個通房丫鬟都被她活活折磨死了。
“沈婉寧,這景國公府表麵雖風光,但這侯府夫人之位,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待回到梧桐苑,沈小滿屏退了下人,一個人靜靜的斜靠在床榻上,緩了緩心神。
這攝政王也不知是個怎樣的人,但嫁入王府總比嫁給裴玉淵這狗東西要好。
攝政王現在隻能坐在輪椅上,若是她能讓他重新站起來呢……
眸中閃過一絲晦暗,她用手輕輕摸了摸藏在棉被下的包袱,心中安然一瞬,沉沉睡去。
三日後。
大婚當日,數十裡的紅妝鋪滿了整條大街,馬車從街頭排到巷尾,路兩旁儘數灑滿了花瓣,八抬大轎百抬嫁妝,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
沈小滿與沈婉寧兩人分彆在嬤嬤的攙扶下上了花轎。
火紅的花轎上,大紅彩綢上是豔粉浮金的喜字和如意的紋路,待走至分叉口後,兩個花轎分彆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沈老爺與王氏站在府門前,戀戀不舍的看著沈婉寧的花轎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