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瞳孔驀然放大。
“跟公雞拜堂,這是什麼操作?”
“嘿,你還真彆說,這王府還真有點意思,拿個公雞跟人拜堂,這不是在羞辱人家沈小姐嘛。”
聽著周圍人的說辭,孫嬤嬤頓時沉不住氣了。
“你們王府這是什麼意思?要我們小姐跟一隻公雞拜堂,這不是在折辱我們家小姐嗎?”
“我們小姐雖然不是嬌寵著長大的,但也是金枝玉葉,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這般欺負我們小姐的!”
話裡話外,無不在說著沈小滿不受寵,可以隨意任人拿捏。
周遭的百姓也覺得奇怪,紛紛側頭看向說話的男子。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著。
“是啊,這王府也太像樣了,王爺不出來就算了,還讓人家沈小姐跟一隻公雞拜堂,這也太不像話了。”
“可彆胡說,王爺是為咱們大魏啟朝斷了一條腿,如今還在榻上下不來床,若是沒有王爺一家,咱們說不定早就成了敵國的戰俘,這嬤嬤依我看就是來攪局的!”
“就是就是,這嬤嬤吊梢眉三角眼,看著賊眉鼠眼的,狗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來,那沈家小姐都被她嚇哭了!”
周遭的聲音不絕於耳。
無一人敢指責王府一家的行為,反倒是孫嬤嬤被人狠狠戳了脊梁骨。
孫嬤嬤咬了咬牙,暗自肺腑道:這些人都怎麼回事?都是瞎的嗎?王府早已是衰敗之象,不去調侃王府竟然把她貶的一無是處!
我呸!沈夫人和二小姐說的果然沒錯,沈小滿她就是個禍害,當初趁她回京的時候就應該把她殺了,今日就沒有這些麻煩事了!
眼見達不成目的,孫嬤嬤眼珠子一轉,又打起另外的主意。
站在府前的男人目光銳利,如鷹般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梗著粗脖子大喊大叫的孫嬤嬤。
“你找死!”男人握緊了腰間的刀。
渾身散發著殺氣騰騰的氣息,駭人的語氣嚇的孫嬤嬤渾身直打哆嗦。
她的雙腿打著寒顫,瑟縮了一下脖子躲在了沈小滿的背後,隻敢露出半個頭繼續叫囂著:
“你、你想乾什麼?還想翻了天不成?”
“你們王府就掛了幾個紅綢意思一下,竟然連個喜婆都沒有,讓一個大男人主持,像什麼樣!”
雖然她害怕的快要嚇尿了。
但今日夫人派她來就是為了攪亂這場婚禮的。
越亂越好,她也好回去交差!
孫嬤嬤還想在說些什麼,沈小滿搶在她開口前先她一步開了口,朝著前方的男人微微頷首,“林將軍,王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可以先回府中等著!”
聞言,林鬆雲一怔。
這小姑娘是如何認得他的?
在沈小滿還未嫁入王府之前,他們曾派人查過,沈小滿自幼便被送去了江南上的莊子養著,離京城千裡之外,她自出生時起便被稱作是不祥之人,花草敗落,京城接連乾旱不斷,於是被沈勇連夜送走了,甚至從未到江南去見她一麵。
反倒是沈府的二小姐沈婉寧,自小便被稱作是福星,嬌寵到大,要什麼給什麼,隻是不是他們兩人親生的孩子。
直至兩家婚約將至,沈府這才著急忙慌的派人將沈小滿接回。
這樣遠在天邊的小姑娘,又是如何能得知他的身份的?
林鬆雲眯了眯眸子,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沈小滿,隻見約莫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單薄的脊背直挺,一襲宛若天邊流霞的嫁衣,綴滿米粒似的南珠的喜帕依然遮不住她那絕色的容顏,舉手投足間儘是江南女子的婉約。
隻是那喜服袖子偏寬大,顏色稍暗紅,仔細一看,樣式竟是去年流行的款式,寬大的衣袍將她的小身板遮蓋住,顯得格外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