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榮栩的背影越走越遠後,小桃心驚膽戰的怕了拍胸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什麼都沒看見,真的!”
小桃尷尬的腳趾頭都快要扣出一座府邸,趕忙上前攙扶著沈小滿坐下,而後馬不停蹄的給她倒上一杯茶。
眼見著沈小滿並沒有跟她計較的意思,她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倒茶的功夫,她低下頭試探性的開口道:“小姐,您說這王爺該不會看上小姐您了吧?”
不等沈小滿回答,她自顧自的說著,“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小姐大發慈悲治好了他的腿疾,他竟然這麼報答你,果真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
小桃一臉的憤憤不平。
這話像是在說榮栩,但仔細聽著又像是在指桑罵槐。
“比如那個叫什麼陸沉的,也跟他們的王爺一樣,都是登徒子!“
沈小滿蔥白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拿起淡青色的茶杯,抬眼打量了小桃一陣,莞爾一笑,不輕不重地戳了戳她的腦門。
她靜靜的看向小桃,隻見她臉色微紅,哭紅了雙眼,定是與陸那沉發生了什麼。
沈小滿的臉色頓時沉重了下來。
“怎的哭了?莫不是那陸沉欺負你了?我替你去教訓他!”說著,沈小滿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小姐!”
小桃低聲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小姐不必為奴婢擔心,他問奴婢小姐是怎麼把王爺的腿疾隻好的,奴婢沒告訴他,奴婢答應過小姐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沈小滿看出小桃定有其他心事瞞著不願讓她知道,她便不在戳穿,隻是輕輕地拍拍她的腦袋,“小桃,以後這話可得少說,不,是日後都不能再說。”
“從前在江南時,我們主仆二人尚可暢所欲言,但現在,這是王爺府,耳目眾多,以後可萬萬不能再耍你那脾氣性子,我隻怕能保得了你一時,卻保不了你一世。”
說罷,沈小滿將手中的茶杯送至唇邊,輕抿了一口茶。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相處,沈小滿早已將小桃當做是她的親人了,若是在失去小桃,她真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活下去了。
桌上擺著纏枝紋點刻玉香爐,絲絲縷縷的白煙飄起,縫隙中鑽出淡薄的香霧,是清雅的鵝梨香,在空氣中浮動彌漫開來。
這香,是她喜歡的味道。
緩了緩心神,沈小滿從懷中取出一張用黛青色帕子包裹著的一條帶著血的帕子跟一枚龍紋玉佩,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帕子上麵的血跡早已乾涸,隻見在繡著梅花枝丫的下方,寫著歪歪扭扭的一個字,那必定與殺害師父的人有關。
“這梅花刺繡帕子,是師父臨死前緊緊攥在手裡的東西,還有這枚龍紋玉佩,定和她的死脫不了乾係!”
“這龍紋玉佩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玉製細膩,溫潤而澤,不用上手摸便知這是一塊上等的好料子,而這龍紋,隻有權勢地位都在高位者才能使用。”
“小桃,咱們千裡迢迢不遠萬裡從江南來到京城,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做,那就是給師父報仇!”
她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地捏住了茶杯,寒芒在眼底一閃而過,殺意如同暗潮般洶湧。
或許是上一世裴玉淵帶給自己的傷害太大,這一世,她不奢求情愛,更不能對榮栩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