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一臉驚恐,甚至忘了行禮。
小桃話還未說半句,便見門房像見了鬼似的一眨眼的功夫跑的隻剩下個殘影。
“這門房跑什麼,咱們小姐又不會吃了他,他跑那麼快是要急著去投胎嗎?一點禮數尊卑都沒有,這便是沈府教出來的下人?”小桃憤憤不平。
沈小滿搖了搖頭,並未言語。
沈府若是家教好,便不會出現像孫嬤嬤那般仗勢欺人,以下犯上的刁奴。
“走吧,父親他們也該等急了。”沈小滿安撫的拍了拍小桃的手背,眼裡劃過一絲寒意。
“是,小姐!”
小桃應下,隨即攙扶著沈小滿跨過門檻,往沈府前廳走去。
隻是還未走幾步遠,便聽得沈老爺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好你個沈小滿,竟然敢將事情鬨到聖上麵前,害我不僅被其他官員彈劾不說,還將沈府的顏麵狠狠地往地上掃,我這個老臉簡直是沒地擱了!”
還差點將聖上氣的一命嗚呼!
他這個心臟啊,怕是沒病都要被嚇出病來了。
“還好太醫瞧過說聖上無大礙,要不然我就是有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啊!”沈勇隻覺得喉間一股腥甜,胸口處悶悶的,險些被氣吐血。
今日新婦回門,沈府有頭有臉的長輩都來了,本是一件高興的事,但此刻每個人的臉上布滿了陰翳,臉色鐵青,比吃了蒼蠅還要難看。
沈婉寧一襲銀絲錦繡百花裙,發間簪著時下京城最是流行的珊瑚珠串金簪,端坐在梨木鐫花椅上,端起一杯茶小啜一口,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眼裡透露著幾分戲謔。
見狀,她嗤笑一聲,“爹您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骨,娘派了孫嬤嬤前去服侍姐姐,隻怕是姐姐做出了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才會被孫嬤嬤斥責了幾句,這點小事也要鬨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沈府虐待姐姐,沒教過她規矩呢。”
那榮栩可不是個好伺候的,旁人隻有稍微一靠近他,便會被他打個半死。
沈婉寧眼神晦暗了一瞬。
前世,拜完堂的她期待又緊張地坐在婚床上等著榮栩的到來,她正想伺候榮栩更衣,卻不料被他重重地推到了地上,還命家丁拿來鞭子將她狠狠地抽了幾鞭,她那嬌嫩的身子如何扛得住。
隻一鞭子下去,頓時血肉模糊,哀嚎慘叫,臉上也被抽出一道道血痕。
待她醒來時,卻是被下人關進了荒蕪的偏房中,任她如何呼喊求救也無人理會。
滿心期待的新婚夜卻被這般折辱,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不管是沈小滿還是榮栩,你們都該死!”沈婉寧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死死壓抑著胸口處的恨意,從牙縫中低聲擠出幾個字。
一旁的王氏也跟著附和道:“寧兒說得對,都怪這個沈小滿,她就是個禍害,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把她接回沈府,讓她在那莊子自生自滅得了!
現如今那攝政王已是殘廢之軀,她就是個空有王妃稱號的擺設,咱們能容許她回沈府已經是我們大度了,就不必親自到門口去迎接她了。”
她一個災星,就隻會給沈府帶來災禍,還是寧兒有福氣,裴玉淵看著也是儀表堂堂,玉樹臨風。
不過這麼久了,也沒見孫嬤嬤回個準信,也不知她在王府裡麵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