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忍冬心裡直發毛,他可不想剛穿越過來就交代在這山裡。
好在這會兒進山還不算深,腳印也沒被雪蓋住,趕緊回去還來得及。
可他又一想,回去能乾啥呢?
要是今天打不到獵物,妹妹恐怕真得餓死在炕上。
就奶奶那摳門樣兒,今天空手回去,她肯定不會給一口飯吃。
想到這兒,周忍冬頭皮都快炸了。
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拚一把!
周忍冬深吸一口氣,冷冽的寒氣吸進肺裡疼的直剌嗓子,不過也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環顧四周,林海在風雪中搖曳,完全看不到活物的痕跡。
冬天活動的動物本來就少,下雪更是基本沒有。
不過事已至此,就算隻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也隻能去乾了。
他闕下一根樹乾當做工具,提了提精神,踩著大雪開始狩獵。
這幾年由於糧食越來越不夠吃,很多人都被迫嘗試上山打獵,但大多數都是有去無還,回來的,也是收獲寥寥。
山裡的動物絕對不少,甚至經常出現野豬從山上跑下來糟蹋莊稼的情況,可有沒有是一回事,打不打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周忍冬越走越瞌睡,體溫也已經開始失衡了。
眼下的條件連給他設個陷阱守株待兔的功夫都沒有。
他嘗試在一些背風處扒點冬眠的動物,不過連續撲了好幾次空。
雪越下越大,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肆意飄落。
就在周忍冬近乎絕望的時候,他的眼睛忽然一亮!
他看到不遠處有一串淺淺的腳印,雖然已經被大雪覆蓋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是能勉強分辨!
這種腳印呈梅花狀,前腿腳印小而圓,後腿腳印大且長。
周忍冬立刻認了出來,這是野兔在雪地裡奔行留下的獨特印記!
有希望了。
腳印歪歪扭扭地延伸向遠方,像是命運拋出的一條線索。
他順著腳印小心翼翼地追蹤,每一步都踩得極輕,生怕發出半點聲響。
他深知,在這冰天雪地中,任何細微的聲音都可能驚跑獵物。
終於,在一處背風的雪坡下,他瞧見了那隻野兔。
兔子雖然不是大型獵物,但這隻野兔很肥!足夠解決燃眉之急!
野兔正埋頭在雪地裡刨著,似乎在尋找著能果腹的草根,同時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風更加凜冽。
如刀割般劃過周忍冬的臉頰,卻絲毫沒有分散他的注意力。
野兔的視力雖好,但對靜止的物體敏感度低,隻要保持足夠的耐心和謹慎,就有機會靠近。
周忍冬知道,自己隻有一次機會!
他屏氣凝神,緩緩蹲下,眼睛死死盯著野兔,不敢有絲毫鬆懈。
狂風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可他仿若未覺。
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在手中下意識地掂量了下重量。
這石頭質地堅硬,邊緣鋒利,是他此時唯一能利用的武器。
要想一擊即中,必須考慮到石頭的重量、風向以及與野兔的距離。
而這種訓練,前世他做過不少,有九成的把握。
剩下那一成,就隻能看天意了。
天讓不讓他亡,就看這發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