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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伊伊眼裡湧上更濃烈的惡心,“我才不是,你認錯人了,你放開我!”
“我沒認錯,你就是!”
林海福為了更加確定,手快要陌上朱伊伊的臉。
遽然間,一隻手臂從後方伸出,揪住林海福的衣領,狠狠往後一拽,摔倒在地。
他倒地痛呼一聲,罵爹罵娘。
朱伊伊順勢掙脫,往後退,背脊貼上一個溫熱的胸膛。隨後一隻手也環住她的腰,將她撥到身後護著。
是熟悉的護短姿勢。
漫天下著飛雪,有幾滴落在了朱伊伊的睫毛,觸感冰涼。
她回頭,看清是誰,緩緩念出他的名字:“賀紳。”
男人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傘,撐開,遮在她的頭頂,與懷抱一起將她罩得嚴嚴實實。
“還好嗎?”
朱伊伊搖搖頭,“沒事。”
賀紳把傘塞進她的手心。
轉而兩手握住她的雙肩,將她輕輕背過身去,“現在閉上眼,彆轉過來。”
意識到他要乾什麼,朱伊伊有些愣,睜著眼沒動。
他用掌心蓋住她的眼睛,“聽話。”
低沉溫敦的聲音,朱伊伊繃緊的身體漸漸放鬆:“好。”
她閉上眼。
賀紳轉身。
他步步逼近林海福,摘下鼻骨上的金絲眼鏡。頃刻間,勁瘦的手臂迸發出無窮的力量,手臂青筋暴起,一拳揮過去。
一拳又一拳,下了死手。
所謂的紳士修養早丟在了九霄雲外。
林海福剛開始還在辱罵,後麵隻剩下含糊不清地哀嚎,趴在地上起不來。
“彆打了,彆打了……”
賀紳冷眼睨著地麵。
胸口劇烈喘息著,骨節擊打出一片血紅色。
拳頭再次攥緊,他高高揮起,又是一拳打下去時,衣角被人輕輕地扯了下。
賀紳的手停在半空。
朱伊伊低著腦袋,手裡揪著他的衣服,小聲說:“算了,彆打了。”
“不夠,”他聲線很冷,說著最不符合紳士的話,“這麼點教訓,不夠。”
“我覺得夠了。”
他聲音驀地露出幾分陰沉:“你在幫他求情?”
“不是……”朱伊伊扯了扯他的衣服,“我隻是覺得再打下去,你的手也會受傷。”
她又扯一下,聲音很小,“賀紳。”
賀紳保持著原姿勢冷靜了一分鐘,戴上眼鏡,轉過去。
入眼是小姑娘眼尾的一抹紅。
委屈巴巴的。
賀紳手臂上的青筋不停跳動,胸腔裡藏著的那頭凶獸像是要衝破桎梏,再差一點,差一點就會原形畢露。
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全部按捺下去。
在朱伊伊麵前,他會牢牢披好紳士的外衣。
賀紳重新戴上眼鏡,低睫,覷到鏡片上沾到的雪花。
他慢條斯理地拂去,又變成了那個修養極好的紳士,仿佛剛才的一場隻是錯覺:“後麵的事情警察和賀家律師會處理,我們先回酒店。”
朱伊伊理了理淩亂的頭發,讓自己儘量看上去不那麼狼狽,“會影響你嗎?”
他撐開傘,動作裡是強大而安心的力量:“不會。”
朱伊伊鬼使神差地輕喚,“賀紳。”
“嗯?”
漫天下著小冰雹,地麵堆積一層薄薄的冰晶。
什麼忽略已久的東西似要破土而出。
就在朱伊伊蠕動唇瓣,快要控製不住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聲警笛響徹街頭,也像是一記警鐘敲擊天靈蓋。
她猛地清醒過來——
他們已經分手了。
理智回籠,湧上來的情緒全部壓下去。
“今天麻煩你了。”
她最終隻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凝望著她的賀紳,唇線緊抿,久久才道一句:“沒關係。”
……
回酒店之前。
朱伊伊眼睜睜地看著,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將倒在地上的林海福架進車裡,門一關,隔絕所有視線。
說不清心裡怎麼樣的一種感覺,有解氣,有報複的快感,還有一絲悲涼。
她的親生父親是這麼一個不堪的人。
宣州之行結束。
休整一晚,翌日如常去公司上班。
淩麥看見她就是一個熊抱,痛哭流涕:“伊伊,我的上班搭子,你是不知道你走的這些天,我有多寂寞,吃飯喝水摸魚都是一個人,想講個八卦都沒人聽。”
朱伊伊艱難地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瓶,“這是我給你帶的,你看看喜歡嗎?”
淩麥一秒止住哭聲,看到小瓶是什麼時,眼睛都亮了:“醃蘿卜!真的是宣州特產啊,太好了,我終於能吃到正品了!”
“你下班帶回家試試口味。”
“謝謝伊伊。”
淩麥把醃蘿卜揣進包裡,一手勾住朱伊伊胳膊,擠眉弄眼:“說說,跟賀總一起出差什麼感覺?”
跟前男友一起出差能有什麼感覺。
朱伊伊一臉無奈,剛要開口,胃裡突地湧上一陣惡心,她捂著嘴乾嘔一下。
淩麥:“……”
“伊伊,再不喜歡賀總也不至於反感應如此激烈吧。”
朱伊伊孕反時有時無,她拍拍胸口,“瞎說什麼啊。”
淩麥思維跳脫,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我怎麼覺得你出個差還長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