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給我看”
白刀紅血,事發突然,那賣神油的異域男人當場愣在原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連周圍都發出了驚呼聲,還有女人掩麵叫聲,吸引更多的行人圍觀。
就連仇天魁也很意外,那怕真想知道這神油效果也不一定要用這種方法,這位實在有點耿直。
不由得多看了這男人幾眼,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心中小聲的嘀咕到:
“這是一個狠人”
在目光收回那一刻,仇天魁眉毛皺到了一起,這位素不相識的高大男子讓他有一種熟悉感,想起了以前一位老朋友,。
那位跟他同生共死的老朋友,也是一個狠勁十足的人,禦陣殺敵時那可是一點都不含糊,常常一人一刀,一騎殺入敵群,打的那些宵小之輩膽裂心碎。
唉!!
長歎了一口氣,仇天魁走出了人群,經這一鬨在也沒有心思看下去。
他不顧眾人之後的反應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也不知道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之間,仇天魁在這繁華的人群中感覺到了孤獨,像是海麵孤舟一般,那怕人聲鼎沸,也無法讓他再有半點興趣逛下去。
腦海中有回憶激起,看到了過去種種。
那時他一身戎裝與戰馬,還有三百好兄弟,。
那時荒野中的篝火耀眼,還有兄弟們的嬉笑怒罵繞耳。
那時他提刀所指既是殺意所向,呐喊與戰馬嘶鳴共同踏破敵陣。
那時他們滿身傷痕,卻能把酒言歡,他們一起高舉都護府戰旗,共同威震大唐邊關~~
可惜!這一切都成了過往,西域無情風沙埋下了兄弟們的忠骨,而自己也背負了罪名流落異域,隻能在無儘的荒野中苦苦掙紮,隻能在滿天的冷星中找到那一絲的心靈上的藉慰。
仇天魁不由得緊抱了一下陌刀,這是他最後的思戀,現在也隻有這把刀還跟他那過往有無法斬斷的聯係,成為了唯一的同行者。
有點走神,仇天魁很少這樣。
也是在他走神的同時,被一個小小身影撞了一下,之後就見那小身影想立刻擠進人群之中。
“小家夥,你是不是拿了自己不該拿的東西”
沒有讓他如意,仇天魁瞬間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小身影的脖領,輕輕一下就把他提了起來。
“放開我~~!”
這小身影雙腿亂蹬,在空中不停掙紮。
仇天魁手腕一轉,在空中把這小身影轉了一個圈,與自己麵對麵。
一個小男孩,五六歲的長相。
他頭上纏著頭巾,全身臟兮兮的,衣服上有一些補丁,稍微寬大的打扮,。
咋看之下,小家夥一副中西混搭的樣子,感覺不倫不類的。
仇天魁臉上有笑容,但眼中卻閃動著鋒利的光芒,直直的盯著小男孩。
“我再說一次,你從我這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現在最好把它還給我”
仇天魁如狼似虎的眼神那是這個小家夥能夠直視的,隻是一眼就讓他低頭,不敢在看到這如刀剮的眼神。
但小男孩倔強,不依不饒,不願意放棄到手的收獲,死死抱著前胸,在空中掙紮的同時大聲叫喊:
“壞蛋,大壞蛋,這裡有拐騙小孩的大壞蛋”
這是他一貫的做法,每一次暴露的時候他都會用上這一招。
順便他還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眨巴著大眼向周圍無聲的求助。
稚嫩的聲音吸引的周圍的人群,他們駐足,慢慢圍在一邊對著仇天魁指指點點。
還能看見有冷漠表情出現,他們手中有家夥,行武出身,帶著銳利的目光審問著仇天魁。
仇天魁那能想到這,小男孩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中倒打一耙。
就在剛剛,他與小男孩撞上的那一刻,立馬就感覺到一隻小手伸進了自己的懷中,將自己的錢袋偷了過去,那速度可謂神速,也隻有他這樣的人才能瞬間發現端倪。
但是!他仇天魁何許人也,反應過來的同時就抓住了偷自己錢袋的人。
可是這一抓住又發現了一個大麻煩,這個偷錢袋的居然是一個小孩子。
而且他還不顧現實大聲呼喊,引來了眾人圍觀,完全就是一副無辜的樣子。
仇天魁不怕事,那也得看對象,要是這偷錢袋是一個成年人,大不了可以跟他當麵對質,哪怕與對方大打出手他也敢一戰到底,相信周圍這些人也不會抱有對他的敵意。
但這偷錢袋的偏偏是一個小孩子,仇天魁本來就不善於應對這種小家夥,又加上小孩子天生處於弱勢一方,這讓仇天魁完全沒有出手的機會。
就連周圍聚集的人群也更願意偏向仇天魁是施惡的一方,誰叫小男孩衣著破爛,看上去就是一個小可憐。
人群在議論中聲音越來越大,譴責仇天魁的比比皆是,有武者表情不善,大有打抱不平之意,要為小男孩討要一個公道。
此種情景,正好如了小男孩的意。
他這一招果然百試不爽,現在周圍被蒙蔽的群眾都在一起聲討仇天魁,誰叫小男孩弱勢,誰叫仇天魁本身就帶著殺勢,一時間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讓仇天魁坐穩了惡徒之名。
實難犯眾怒,仇天魁隻能心中苦笑,自己要是在平時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隻能怪那時候自己走了神,被這小神偷鑽了空子。
“你贏了”
在心中感歎了一下小神偷的手段,輕輕放下這小家夥,仇天魁自認倒黴,安慰自己破財免災。
小男孩腳尖剛沾地,一溜煙擠進了人群之中,還能看見他最後對著仇天魁吐了一下舌頭,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周圍人群見事已過,又在議論中紛紛散去,他們感覺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心中多有安慰,隻留下仇天魁站在原地苦笑,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件舊事,小聲的感歎到:
“十年之差,亞克西鎮還是老樣子,真是一點都不能大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