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當大都傳來了一個令他們極度震驚的消息,那就是守寡兩年的奇太後竟然有了身孕,雖然衍聖公孔克堅等人提出了什麼天人感應之說,明確表示這是大行皇帝的血脈,但是這種鬼話根本就騙不了草原上的這些直爽漢子們。
利用這個借口,彆裡古台部落串聯東道藩王們起兵,打算率領部眾南下,進入大都替蒙古帝國掃清門戶。
彆離古台部落的首領撒仁不花,騎著一匹高大雄壯的白馬,矗立在上萬名蒙古勇士的前方。
“長生天在上,我們這一次要南下到大都,去替我們討回公道。”
“我們世世代代鎮守草原,卻沒有得到應有的賞賜,朝廷當中一定是有奸臣蒙蔽了皇上,我們這一次就要去大都討回公道!”
撒仁不花在各個蒙古部落的士兵麵前陣地高呼,立刻就是得到了上萬蒙古將士的響應。
數以萬計的蒙古騎兵如同潮水一樣,沿著草原向著南方的大都進發。
彆裡古台部落為首的蒙古部落起兵的消息,很快就傳進大都城內。
大都城的文武百官們頓時陷入了驚慌當中,紛紛來到了太保王保保的府上。
草原上的蒙古各部可跟大都城內的文武百官們不一樣,他們雖然都是一樣的蒙古人,但在草原上的部落保留了原本的野蠻習性,對於大都的文武百官來說,隻要讓這些部落進殺進大都,那麼肯定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不過,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緊急情況,大元太子太師王保保卻是絲毫的不慌。
“諸位莫慌,今日之事,全都由我一力應付,諸位隻需要聽我調遣即可!”
王保保對著自己府中的一群文武官員們大聲的說道。
眾人對於草原上的各部落藩王是極為忌憚,如今聽到太子太師王保保有辦法應對那些可怕的東道藩王,全都是恭恭敬敬的表示聽從王保保的調遣。
“立刻下令,大都城內外戒嚴,任何人不準隨意出入!”
“凡是在大都的文武百官,每家都必須派一個子弟隨軍出征,我要帶領你們擊敗這些叛逆!”
對於這些造反的草原藩王,王保保是直接選擇了以武力應對,絲毫沒有想過要以安撫的方式去化解。
至於原因,自然是因為不久之後大元朝就要全部北遷到草原。
到了那個時候,必須要有強力的威信才能夠震懾到草原上的各個部落。
此時若是采取招撫的方式,哪怕是把造反的藩王給安撫下去,那等到大元朝退到草原上,還有什麼底氣去號令各個部落。
對付這些造反的草原藩王,王保保決定采用快準狠的方式。
他立刻調集了京師所有兵馬,又派人去遼陽調集了阿魯帖木兒下的兵馬一共是兩萬多人,浩浩蕩蕩地向著北方草原上殺去。
阿魯帖木兒的遼陽大軍與王保保在潢州府彙合。
王保保這個時候得到的情報,阿裡古台部落為首的草原叛軍兵力已經達到了四五萬之多。
在得到這個情況之後,阿魯帖木兒立刻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哥,阿裡古台他們的軍力是我們的兩倍,他們是不是要在潢州這裡以逸待勞,等他們自己來?”
阿魯帖木兒的建議其實非常符合一般化的行軍打仗,因為漠北的阿魯古台部落等遊牧大軍,想要獲得補給就必須在潢州城下取得勝利,然後進入利用裡麵的糧草輜重等完成補給,作為進攻大都的準備,否則他們這些從漠北遠道而來的遊牧大軍,就沒有後續的力量去進攻大都。
而且,若是把潢州城這個重要的軍事要塞留在自己的後背,一旦守軍出擊,那麼彆裡古台等部落就會陷入前後夾擊的危險境地。
所以潢州城是彆裡古代部落必須要攻克的城池。
阿魯帖木兒的這個建議,也正是看準了彆裡古台等部落的弱點,想要在此以逸待勞擊潰他們。
不過阿魯帖木兒這個看似合理的建議,卻被王保保毫不猶豫的給否決了掉。
“不行,彆裡古台這些人都是一群強盜,他們行軍作戰並不需要太多的糧草,他們有的是馬匹,可以在潢州城外的草原上放牧,隻要能放牧的地方,就根本不會有什麼糧草不足的危險,就算攻克不了潢州城,他們也可以兵分兩路一路在潢州牽製我們一路,繼續南下大都。所以要想擊敗彆裡古台這些人就必須要主動出擊,不能讓他們踏進漠南草原。”
王保保在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不禁有些感到悲哀,因為彆裡古台這些部落與阿魯帖木兒他們中原蒙古人各自分開生活不過百十年,竟然已經如此不了解對方的生活習慣。
阿魯帖木兒甚至都忘了草原部落遊牧為生的生活方式。
還以為他們像漢人軍隊一樣嚴重的依賴糧草輜重。
“而且如今明軍在南方虎視眈眈,近在遲尺的山東距離大都不過是五六日的路程,我們若是在草原上耽擱的太久,且不說彆裡古台等部落有可能隨時逃竄回去,就單是明軍的進攻,就容易讓大都陷入危險的境地,我們必須對彆裡古台速戰速決!”
王保保很快就定下來。
主動出擊在漠南草原上迎戰彆裡古台等各部落叛軍的策略。
他隻留了少量的軍隊駐守潢州城,防止叛軍繞行攻擊後方,然後自己率領一萬五千名主力,向著北方的草原急速行軍,爭取在彆裡古台等部落剛剛跨過戈壁荒灘來到漠南草原的時候,趁著敵人行軍疲憊的時候與他們交戰。
王保保率領的朝廷大軍向北方進軍的消息,很快也被彆裡古台叛軍的探馬給監測到了,這些探馬立刻把王保保的動向彙報給了彆裡古台的部落汗撒仁不花。
此時的撒仁不花已經被各個部落推舉為盟主,上尊號為大蒙古國太師。
在得到王保保僅僅率領一萬多人就趕來截擊自己的消息後,大蒙古國太師撒仁不花頓時發出了嘲諷的笑聲。
“哈哈哈,王保保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看來是真不知道死是什麼滋味。”
“如今我們麾下下有勇士四萬多人,一個王保保的士兵就要打四個蒙古勇士,不殺的他們片甲不留,我撒仁不花就把自己腦袋揪下來,給王保保當酒壺。”
大蒙古國太師撒仁不花的自信之言,立刻得到了一眾部落首領和將領們的一致讚同。
要知道這兩年草原上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就跟中原一樣,也是災害頻發,要不是前幾年大元朝廷賞賜,他們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的。
但是自從去年開始,大元朝廷已經沒有餘糧賞賜這些草原上的同族部落,所以這些遊牧部落的日子也是一天天不好過。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個機會,可以光明正大地南下打草穀。
各個部落聞聲而動,紛紛都是有力出力。
撒仁不花的大軍在進入漠南草原之前就已經又是擴張了,一倍已經達到了四萬多兵馬,還有二十多萬的隨行馬匹。
指揮著這麼大規模的軍隊,撒仁不花的心中已經是豪情萬丈,要知道當年的成吉思汗征戰草原,本部兵馬也不過是一兩萬人,如今撒仁不花手下的兵馬是成吉思汗的兩倍還要多,就算隻有成吉思汗一半的本事,那也可以輕輕鬆鬆的擊敗王保保攻入大都。
王保保的一萬五千兵馬和撒仁不花的四萬多遊牧大軍很快在潢州北麵的草原上相遇了。
雙方都是毫不退縮,一方想要快速擊敗敵人,然後返回大都保衛朝廷安全。
另一方想要快速攻入中原搶掠糧草輜重,給部落補充過冬的物資儲備。
“太師,王保保這個小兒擺出了一個奇怪的陣型,看來是要準備挨打了啊。”
在前方偵查的叛軍將領很快帶來了王保保軍隊擺出固守陣型的消息。
“哈哈哈,這個王保保果然是沒有什麼經驗的雜毛小兒。”
大蒙古太師撒仁不花心中一喜,立刻指揮手下的軍隊擺出了一個三麵進攻的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