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後麵的話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屋子裡雖然點了蠟燭,但是依舊顯得無比昏暗。
可屋子正中上首坐著的一個人,卻讓趙德明心中不由得一顫。
也顧不得彆的,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末將見過王爺。”
此時的屋子裡隻有一個人在坐著,這人雖然穿著一身普通百姓的衣衫,卻自有一股威嚴之氣。
五官方正,眼神之中卻帶著一股冷意,身材雖然不是特彆高大,卻讓人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白蓮教的實際掌控者,自稱漢王的陳學英。
這陳學英的來路可不簡單,他那是曾經自立為王的漢王陳友諒的二十七子。
原本陳學英是陳友諒所有兒子之中最小透明的一個。
甚至可憐到,陳友亮有可能根本就不記得他這個兒子。
也正因為實在太過小透明了,很多劇院發生的時候幾乎都沒有牽連到他。
當初陳友亮在跟王寶寶血戰的時候,被自己的兒子陳理偷襲喪命。
早就已經成為喪家之犬的大漢朝,也已經徹底的分崩離析。
在那一個晚上,陳學英也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人間論語。
到處都是屠殺,以及鮮血。
而前半生的不幸,也讓他逃脫了這次屠殺。
陳友亮的家眷以及幾乎所有的兒子,都死在了那場混亂之中。
隻有他一個人,逃脫的性命。
逃脫之後,陳學英隱姓埋名,想要就這麼平淡的生活下去。
卻沒想到,自己平靜的日子才過了半年,就有人找上了他。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白蓮教的時任教主。
他之所以找上陳學英,目的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想利用陳友諒還僅剩不多的威望,收攏那些不想恢複大明的殘部,壯大白蓮教的勢力。
對於這種要求,陳學英之前自然是不想答應的。
跟著陳友亮一路逃一路跑,他實在太清楚大明現在的實力究竟有多麼強大了。
隻可惜,有很多事情卻是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當時的他孤身一人,自然是無法反抗白蓮教的教主的。
隻不過白蓮教的教主,也是自尋死路。
原本隻是想扶持一個傀儡,卻沒想到陳友亮留下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
隻不過過了數個月時間,陳學英的力量就已經後來居上。
借助陳友亮留下的那些力量,乾掉的白蓮教,原本的教主,自己成功上位。
而一旦到了他這個位置,有些事情想不做那也是不可能的。
為了維持住自己的統治,陳學英也隻能想到一個辦法。
不停的給陳友亮原來的那些手下封官封爵。
反正這些東西現在他也沒有,隻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事兒。
空口許諾自然是大方的緊。
也正因為這樣,現在的白蓮教跟以前比起來可以說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乾掉了白蓮教的教主,但是陳學英畢竟沒有辦法立刻控製整個白蓮教。
而陳學英控製他們的方法也相當簡單,直接以漢王的名義大肆封官受爵。
每個地區的壇主,最次也是王爺起步。
下邊的那些堂主管事,也基本都是將軍。
這一下子,把一個乾乾淨淨的用來造反的白人教,折騰的是烏煙瘴氣。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居中斡旋,漸漸的掌控了整個白蓮教。
不過他現在畢竟主持白乾教的時間還短,地方上的那些壇主表麵上恭恭敬敬,可實際上還是各自為政。
許多人對於陳學英的命令,也是陽奉陰違的。
對於這種情況,陳學英倒是也不怎麼著急,就是帶著陳友亮以前的那些老部下,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慢慢整理這些白蓮教的勢力。
也正因為如此,白蓮教大同府的壇主,對於陳學英的到來才會那麼的抵觸。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陳學英也在不停學習進步著。
就像現在他隻不過是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就能讓趙明德這樣的人心中惶恐,跪地叩拜。
“起來吧!”陳學英淡淡的揮了揮手。
趙明德忐忑的站起身,都不敢拿正眼看陳學英。
小心翼翼的走到壇主下首,站在他的身後。
“人都來齊了嗎?”陳學英不急不緩的道。
壇主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道:“回漢王殿下,孔老夫子以及許世恒大人還沒有到。”
還不等陳學英開口,他身邊一個穿著宦官服飾的人,已經用一種不陰不陽的語氣尖聲說道:“大膽!竟然敢讓王爺等著他們,這兩個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陳學英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無妨,這些都是助我複國的義士,並沒有學習過那麼多的規矩,晚了一些也無妨。”
“今天晚上是我著急要見他們,他們一時之間不方便過來也可以理解,我在這裡等一等也就是了。”
聽到陳學英這麼說,就連那位壇主也不禁微微一愣。
真沒想到,這位漢王殿下,竟然如此禮賢下士。
跟他們印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就連壇主都這麼想,周通跟趙明德兩個人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兩個人看像陳學英的目光,頓時就變得無比火熱起來。
估計現在就算有人讓他們兩個人為陳學英去死,他們都不帶皺一皺眉頭的。
孔夫子跟徐世恒兩個人來的還是比較晚,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他們兩個人在姍姍來遲。
那位孔夫子見到陳學英之後,立刻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五體投地大禮:“學生孔懷仁見過漢王殿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