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氣生財不好麼?為什麼非要逼我下殺手呢?”
林牧輕輕拭去劍尖血漬,平靜開口。
抬頭。
雙眸之中,寒芒閃爍,仿若實質化的冰棱,直刺人心,周圍的空氣都似被凍住。
起初動手之際,他尚摸不清這三人的深淺虛實,可這一交手,便知這幾個不過是些混跡在修仙底層,靠著打劫為生的不入流小蟊賊罷了,根本不足為懼。
既已動了手,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在這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修仙界,對敵人的心慈手軟,便是對自己的殘忍決絕,唯有以雷霆手段,將他們斬儘殺絕,然後再挫骨揚灰,方能保得自身安危。
“宰了他!”
短暫的驚愕失神之後,三人中那位戴著一張仿若惡狼噬魂、青麵獠牙的狼頭麵具,麵具上的紋路仿若流淌的暗血,散發著陰森寒意,身形瘦高仿若竹竿的男子,率先回過神來,口中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怒吼,仿若惡鬼咆哮,手中緊握著一把寒光閃爍、鋸齒密布且符文流動的精鋼長刀,借著身形優勢,如一道黑色閃電般,從側麵惡狠狠地朝著林牧劈砍而來,刀風呼嘯,仿若能將空氣都撕裂開來,周圍的靈力都被攪得紊亂不堪,仿若陷入一場靈力風暴。
五行混元訣·逆轉乾坤!
林牧仿若腦後生眼,僅憑那撲麵而來的凜冽刀風,便能精準判斷出敵人的攻擊方位與軌跡。
隻見他單手持劍,那三尺青鋒在靈力灌注之下,仿若一條覺醒的靈蛟,光芒閃耀,嗡嗡作響,仿若要衝破雲霄。
這一劍蘊含著五行輪轉之力,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循環往複,力量層層疊加,剛猛無匹。
“哢擦!”
一聲仿若天崩地裂的巨響,雙劍轟然相撞,刹那間,火花四濺,靈力風暴肆虐。
那狼頭麵具男手中的精鋼長刀,仿若紙糊的一般,在與林牧的禦靈劍接觸的瞬間,便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哀鳴,緊接著,仿若被重錘擊中的瓷器,瞬間崩甩成無數片段,四散飛濺,仿若一場絢爛卻致命的煙火。
而林牧的劍勢,卻仿若破浪前行的巨艦,一往無前,絲毫未曾受阻,橫斬而出的劍氣,仿若一道無形的死亡鐮刀,在狼頭麵具男驚恐絕望的目光中,狠狠劃過他的脖頸。
“噗嗤!”
狼頭麵具男的頭顱仿若熟透的瓜果,衝天而起,一腔熱血仿若噴泉般,從那斷裂的脖頸處噴湧而出,灑落在地,瞬間將周圍的土地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紅,仿若一片血海。
一劍封喉,生死立判!
此刻,見兩位同伴瞬間慘死,剩下的那個戴著一張仿若被詛咒的山羊頭顱、羊角扭曲仿若惡魔之角,且麵具上布滿詭異綠芒的羊頭麵具,身形矮小猥瑣的男子,如同被抽去脊梁骨的軟腳蝦,雙腿一軟,差點直接癱倒在地。
恐懼仿若洶湧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他的雙眼瞪得仿若銅鈴,滿是驚恐與絕望,嘴裡哆哆嗦嗦,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在他眼中,原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肥羊,此刻卻仿若一尊從地獄歸來的魔神,舉手投足間,便能決定他的生死存亡。
“逃!快逃!”
驚恐到極致的羊頭麵具男,此刻哪還有半分反抗的勇氣,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活下去!他仿若一隻受驚的野兔,轉身便不顧一切地狂奔而去,連頭都不去回一下,生怕慢上半分,便會步上兩位同伴的後塵。
“噗!”
可他萬萬沒想到,死亡的陰影已然如跗骨之蛆,緊緊跟隨。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道寒芒仿若閃電,瞬間劃過他的後頸。
羊頭麵具男隻覺脖子一涼,緊接著,便感覺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起來,他的頭顱仿若一片飄零的落葉,輕飄飄地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而後重重地拍落在地,咕嚕嚕地翻滾了幾圈,意識仿若風中的燭火,迅速消散,直至徹底熄滅。
“一劍封喉,沒有半點痛苦的死去!”
“我還是太善良了!”
林牧輕聲自語,麵無表情地將劍上的血跡,在腳下屍體的衣衫上緩緩擦拭乾淨,看著地上那三具死狀淒慘、殘缺不全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與憐憫,仿若看著三隻螻蟻。
這三人,充其量也就是些在修仙底層苟延殘喘,靠著打劫弱小修士勉強度日的小嘍囉罷了,連最基本的築基一層境界都未曾穩固,這般三腳貓的功夫,在如今林牧的麵前,簡直如同螻蟻一般,不堪一擊,輕易便能被斬殺殆儘。
雖說林牧並非嗜殺之人,可在這修仙界摸爬滾打多年,他深知一個道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自己不去招惹是非,可麻煩卻總會如影隨隨,主動找上門來。
在這個以實力論高下、生死全在一念間的殘酷世界裡,一旦與人起了衝突,若不果斷出手,將敵人徹底斬殺,那等來的便隻有死亡。
“嘖,窮酸得很……這幾個家夥,大老遠跑來參加慕容世家的拍賣會,打的就是發一筆橫財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能耐。”
林牧皺著眉頭,在三具屍體上仔細搜尋了一番,最終隻找到寥寥二三十顆靈石,實在是少得可憐,不禁搖頭苦笑,滿臉嫌棄,仿若看到一堆破銅爛鐵。
“罷了,回去吧。”
林牧瞥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仿若看到的是一堆無關緊要的垃圾,絲毫未曾放在心上。他身形一閃,仿若一道流光,迅速消失在原地,而後禦劍飛行,朝著青竹峰的方向疾馳而去。
當林牧回到青竹峰時,已是月掛中天,萬籟俱寂。
曆經一整天奔波,林牧卻並沒有半點疲倦,修為到了築基期,不論是壽元還是精氣神都非世俗凡人能夠比擬。
簡單洗漱一番,服下幾顆辟穀丹,林牧盤膝坐在玉蒲團上,意念一動間手中便多出一枚玉簡,正是玄級下品功法《青木長生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