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命人取來桑麻紙和水,一張張覆蓋在嚴潯四人麵孔之上。
每貼一張桑麻紙,淩軒便命人舀一瓢水淋上。
“哈哈,淩軒小兒,你這也算逼供嗎?儘管來呀!”
嚴潯瘋狂大笑,口齒有些不清。
一旁的姚鬆也看得眉頭緊鎖,不明就裡。
看來這位淩大人抓人是一把好手,可這審訊卻是連三歲小孩都不如。
“繼續。”
隻是淩軒始終不為所動,隻是異常平靜地下令。
四名錦衣衛不敢怠慢,並且加快了速度,等到紙張貼到第九張桑麻紙的時候,有人已經開始出現窒息的情況。
“拿刀過來。”
淩軒忽然起身,一名錦衣衛下意識地遞出腰間的繡春刀,可淩軒卻冷聲拒絕:“用不著這麼大的刀,給我一把鋒利的匕首就行。”
“我這有。”
姚鬆趕緊上前,將藏在袖子裡的一把精致匕首遞了過去。
淩軒也不廢話,幾步走到嚴潯身邊,然後將冰冷的匕首抵住對方的脖子:“我知道你現在還勉強可以呼吸,但我會在你脖子上割上一刀,然後讓你慢慢聽著自己鮮血滴落的聲音,在無儘的恐懼中等死。”
“嗚嗚嗚……”
嚴潯顯然有些怕了,拚命的想要掙紮。
可奈何他此時不僅戴了手銬腳鐐,就連身子也被綁死在了長條凳上。
“現在想說,已經晚了。”
淩軒森然一笑,匕首直接劃破了他的脖子。
“叮咚……叮咚……”
鮮血落下,正好落在下麵的水桶之中,發出清脆如清泉般的聲音。
這一刻,嚴潯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當濕淋淋的桑麻紙壓得自己無法呼吸,那種空氣慢慢從胸腔中抽離的痛苦早已讓他有了崩潰的跡象。
再加上此刻脖子上被放了血,內心的恐懼瞬間抵達了。
那清脆的滴水聲,仿佛就是索命的樂章,讓他陷入了恐懼和混亂之中。
一滴、一滴、一滴……
嚴潯能感覺到自己身體正在逐漸冰冷,可那催人心魄的滴水聲猶如魔鬼的歌謠,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清晰地感受著自己慢慢死亡。
淩軒這種審訊方式,用的就是現代審訊手段中最能摧毀人理智和心理防線的一種。
一連四人,淩軒全程不再說話,就如同死神般無聲地做完了同樣的動作。
可他對麵,包括姚鬆在內的所有錦衣衛刺客都已經懵了。
因為淩軒並沒有真的刺穿對方的脖子,匕首僅僅隻是劃出了一條小傷口而已。
至於那血滴落的聲音,其實就是紙張上的積水而已。
可讓姚鬆等人都無法置信的是,僅僅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嚴潯四人便徹底崩潰了:
“我說,我說,我的銀子藏在……我不想……不想死……”
“求求你……快殺了我……我要瘋了,我的銀子都給你……”
“……”
“這怎麼可能?明明都沒真的動手,這些人……”
姚鬆駭然,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可就在這時,天牢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隨後,兵部侍郎顧平飛帶著一眾侍衛衝了進來,吳峰赫然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