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大周皇宮禦書房。
剛批閱完部分奏章的女帝蘇墨染,還未來得及暫時休息,門外的禦前太監馮笑便快步走了進來,躬身道:
“陛下,定遠將軍吳雄、兵部尚書顧平飛及定遠軍校尉吳峰求見。”
蘇墨染原本疲憊的絕美臉龐當即升起一絲不悅,但還是點頭道:“宣。”
隨後,吳雄三人便依次而來。
一番行禮之後,顧平飛當即控訴:
“陛下,今日臣要狀告淩軒,此人不僅擅自越權抓捕軍俘,嚴刑逼供,而且還在我與吳校尉前去天牢要人之時,鼓動錦衣衛絞殺我等眾人,如此嗜殺成性、目無法紀且意圖謀反之人,臣懇請陛下下旨誅殺此獠。”
顧平飛滿腔怒火,言語中透著絲絲凜然正氣,若非蘇墨染提前收到過淩軒派錦衣衛傳來的消息,怕是已經信了七分。
“微臣也懇請陛下誅殺淩軒!”
吳峰大聲道:“嚴潯四人本是我定遠軍的俘虜,微臣有意設計讓其逃脫,目的是想要順藤摸瓜,看能否抓出更多舊國餘孽!”
“卻不想那淩軒歪打正著,將人抓走,等我陪同顧大人前去說明時,淩軒不由分說便要將我和顧大人當場格殺。”
“若非當時我和顧大人身邊還有兵部侍衛和幾名定遠軍將士,微臣怕是已經人頭落地。”
顧平飛和吳峰,一唱一和,直接就坐實了淩軒的罪名。
“兩位愛卿稍安勿躁,如果你們所說屬實,朕絕不姑息。”
蘇墨染神色冷峻,星辰般的美眸中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不如去把淩軒和當值的錦衣衛請來,你們雙方殿前對質,如何?”
“陛下,此事由兵部尚書和我兒親曆,何須對質?”
“難道我堂堂定遠將軍,還需要去自降身段,汙蔑一個亡國皇子嗎?”
吳雄顯然不想給女帝召見淩軒的機會,意圖以絕對的強勢來壓迫女帝。
“淩軒既已領命負責籌集銀兩,自然便是我朝中之臣,既是朝臣,又豈可因吳將軍你一句話而定罪?”
蘇墨染眉頭緊鎖,臉上多了一層寒意,同時心中對吳雄越發不滿。
此人雖然軍功赫赫,但太過囂張跋扈,若再如此驕縱下去,必然會成為大周未來的隱患。
“好,那就請陛下下旨,讓臣去將那淩軒抓來。”
吳雄獰笑一聲,目光堅決地望著女帝,隻要女帝稍一退步,他便會立刻派軍抓捕。
到時哪怕淩軒口燦蓮花,他也有辦法屈打成招。
“吳將軍,我已經來了,你倒是當著陛下的麵抓我試試?”
忽然,一聲揶揄之聲從禦書房外傳來,隻見淩軒淡笑從容走來。
“大膽淩軒,你竟敢不等通傳,就擅闖禦書房,該當死罪。”
吳峰大聲嗬斥,滿臉殺意。
淩軒淡淡掃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像是在欣賞一個小醜表演:
“吳將軍都敢越過陛下直接給臣子定罪了,那我擅闖個禦書房算什麼?要不咱們請陛下同時降罪,看看誰死得比較快?”
“淩軒,你……”
吳峰頓時有些語塞,還想爭辯,卻已經被吳雄一個眼神給震退回去。
吳雄肅穆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變化,隻聽他平靜地道:“既然淩大人自己來了,那最好不過,你可敢與嚴潯四人當麵對峙?”
“有何不敢?”
淩軒料定吳雄會這麼要求,便笑眯眯地道:“不過他們四個在我來禦書房之前,因為自感罪孽深重,齊刷刷地畏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