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華笑得囂張跋扈,一把推開淩軒,昂首闊步地走向了趙勳。
途中,他冷眼斜視姚鬆,眼神中滿是殺意。
淩軒他或許未必敢殺,但對於姚鬆,趙良華非殺不可。
隻有這個人死了,他才能坐上錦衣衛指揮同知的位置。
“總指揮使大人,陛下有旨,錦衣衛現階段由淩大人指揮。”
姚鬆深知趙勳的為人和手段,這是個絕對的陰險狡詐之輩,而且背後一直跟定遠將軍府和兵部有著密切往來。
趙勳輕輕一哼,看不出喜怒,隻是淡淡地道:“為何我沒有接到陛下命令?”
“這事由陛下親自對我下令,我還未來得及上報。”
官大一級壓死人,姚鬆知道趙勳這是在故意挑刺,卻也隻能捏著鼻子解釋。
事實上,錦衣衛專屬皇室,作為女帝的蘇墨染並不需要任何公文或者議會,便能安排一切。
可她如今新皇登基,朝中根基未穩,就連錦衣衛也沒有徹底掌控。
不然趙勳又如何敢明知淩軒受了皇命,卻依舊可以假裝不知?
“既無上報,那就等陛下明文下令再說。”
果然,趙勳立刻抓住這一點漏洞,語氣逐漸嚴厲起來:“淩大人,你肆意在我錦衣衛鎮撫司殺人,按律當斬。”
“不過本官念你如今正在籌備善款,便先不與你計較。”
“但好歹此人是定遠將軍府的家奴,吳峰吳公子又在堂前,你就老老實實的給他道個歉,然後滾吧!”
趙勳深知淩軒在女帝心中的地位,就算把今日一事捅到金鑾殿,也一樣不可能真的難為到淩軒。
但定遠將軍府的麵子他必須給,不然吳雄追問起來,他不好交代。
是以,他這一番話既有威脅淩軒的意思,也有討好吳峰的味道,算是把官場左右逢源這四個字做到了極致。
“總指揮使大人,淩軒當堂殺人,怎可輕放?”
趙良華急了。
他本以為趙勳出來,就會直接捉拿淩軒下獄,這樣自己剛才丟的臉麵才能找回來。
趙勳眸子一冷,狠狠剮過自己這個不省事的外甥,冷哼道:“姚鬆身為指揮使同知,錯抓良民,現革職查辦,即可押入天牢。”
趙良華頓時麵色一喜,不等趙勳下令,就一聲嗬斥:“來呀,把姚鬆給我綁了。”
“噌!”
姚鬆身邊幾個錦衣衛小旗當即拔刀,意欲保護姚鬆。
“大膽!你們幾個是想要以下犯上嗎?”
趙勳一聲厲喝,內堂所有錦衣衛當即出刀,圍殺上去。
姚鬆趕緊上前一步,大聲道:“都彆動手,我跟你們走就是。”
“頭兒,你不能去,這趙良華擺明了就是想要殺你,你一旦入了天牢,可就……”
一名千戶情急地道。
姚鬆露出一絲苦笑,目光凝重地朝他搖了搖頭,而後看向淩軒,苦澀道:“淩大人,恕卑職不能再為你效力了。”
“廢話那麼多,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趙良華獰笑一聲,一腳踹在姚鬆腹部。
後者沒有阻擋,身子倒飛而出,跪倒在了地上,滿臉痛苦。
姚鬆的幾名心腹當即就要動手,但卻被姚鬆死死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