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勳大驚失色,慌亂中堪堪避過一刀。
可他還未來得及喊“救命”,便忽覺手臂一痛,原來是姚鬆也已經出手。
隻見他雙眼充血,猶如嗜血的野獸:“各位,殺了趙勳,以後這錦衣衛就是我們說了算了!孫學忠,到時你就是鎮撫使!”
千戶不過從四品,可鎮撫使卻是正四品,雖然隻是改了一個字,但其中的權利卻是幾倍的擴張。
“好,老子早就受夠這趙家的鳥氣了,今天豁出去了。”
孫學忠終於下定決心,咬牙切齒的怒吼:“所有人聽令,殺!”
趙勳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那些連自己一個眼神都禁不住的下屬,此刻卻如同悍不畏死的死士般殺向了自己。
“大膽!你們這是在自尋死路。”
趙勳色厲內荏的怒吼,試圖以平日裡的淫威再次鎮壓眾人。
可他卻忘了,有些反抗一旦發起,那是會不死不休的。
“刺啦……”
孫學忠一刀砍中了趙勳的胸膛,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飛魚服。
“趙勳,你還記得當初你讓我跪在鎮撫司門口三天三夜的事嗎?老子忍這一口氣已經多年。”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趙勳平日太不將手底下的人當人,這時終於遭到了反噬。
“你……你……”
趙勳肝膽俱裂,死亡的恐懼讓他有些說不出話。
“噗嗤……”
就在這時,一把繡春刀突然捅進了他的胸膛,姚鬆一臉猙獰地冷笑:“趙勳,你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話音一落,姚鬆狠狠抽刀,帶起一片熱血,灑落在地。
一旁,目睹了整個錦衣衛嘩變的吳峰,整個人都已經懵了,身體冰涼,如墜冰窖。
“你們……你們……居然……真的敢殺了趙勳。”
他麵色蒼白,眼中滿是恐懼,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要不把他也殺了?”
孫學忠殺紅了眼,目光如刀的盯著吳峰。
吳峰頓覺頭皮發麻,一股寒氣直衝頭頂。
“不能殺他。”
淩軒趕緊阻止,麵容沉靜地道:
“趙勳和趙良華以下犯上,搶奪禦賜金牌,這是死罪,而吳公子卻正好是我們的證人。”
擁有禦賜金牌的淩軒在某種程度上,要遠高於趙勳,是以這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是成立的。
“吳公子,這個證人你應該會幫忙吧?”
淩軒笑眯眯的望著吳峰,但這笑容落在吳峰眼裡,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鬼。
他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趙良軒和趙勳的屍體,再看看滿堂殺氣騰騰的錦衣衛眾人,當即就點頭道:“不錯,像是趙勳和趙良軒這等奸賊,人人得而誅之!淩大人無懼個人生死,俠肝義膽,帶領諸位阻止了一場錦衣衛內部的廝殺,又維護了陛下的威嚴,實乃壯舉,我自願意作證。”
“要說能屈能伸,還得是你啊,吳公子!”
淩軒輕輕拍了拍吳峰的肩膀,然後衝著孫學忠道:“那就麻煩孫鎮撫使替吳公子錄個供詞,我好方便跟陛下彙報。”
“鎮……鎮撫使……”
孫學忠有些不可置信的呢喃了一句,一旁姚鬆咧嘴一笑:“既然淩大人說了你是鎮撫使,那你就是!”
“卑職多謝淩大人!”
孫學忠激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