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黃侍郎所言可是真的?”
蘇墨染柳眉微蹙,似乎已經陷入了被動,連詢問的語氣都凝重了幾分。
“自然不是!臣剛才就已經說了,黃侍郎血口噴人,無辜汙蔑朝廷大臣,他才最應該被重責。”
淩軒臨危不亂,平靜地回答道。
“既然你說彆人汙蔑,那可有籌集到善款?”
吳雄戲謔的聲音響起,目光如刀,直指淩軒。
“吳將軍這句話問得好,善款呢?”
黃鶴鳴得意一笑,似乎淩軒已經被定了罪責。
“若我能拿出善款,是否證明黃侍郎你汙蔑朝臣,這可是要杖則八十的。”
淩軒目光一凝,仿佛像是要孤注一擲。
黃鶴鳴心裡多少有些猶豫,杖則八十可不是鬨著玩的,一個不小心,輕則重傷,重責當場慘死。
可他此刻已經騎虎難下,加之吳雄那滿是自信的眼神已經投來,示意他不必驚慌。
沒有人可以在短短三日內籌集幾十萬兩善款,隻要淩軒拿出的善款不足十萬兩,料想以吳將軍在朝堂的能量,必然能夠保我周全。
黃鶴鳴心中如是想,而後便氣定神閒的道:“你若能拿出超過十萬兩白銀的善款,老夫便甘願領罰,可若是沒有,那你就是欺君罔上,是要砍頭的。”
“那就不勞黃侍郎操心了。”
淩軒淡淡一笑,隨後從長袖中掏出一疊銀票,大聲道:“昨日我已與望江樓、隆泰酒鋪與京都其他幾大富商成立寒梅酒會,由我提供梅花釀秘方,並承諾五年內不收取任何利潤,是以五大商鋪願意一次性支付我五十萬兩白銀,作為報仇。”
“陛下,這便是五十萬兩銀票,還請過目。”
淩軒的聲音不大,可此時卻如同平地驚雷,炸得人耳膜升騰。
唯有女帝,一臉從容,讓太監馮笑將銀票收來,低頭一看,欣喜道:“淩大人果然不負聖恩,這五十萬兩銀票便當做善款了。”
“陛下聖明。”
淩軒偷偷朝女帝挑了挑眉,惹得女帝心頭一蕩,差點沒忍住就要輕呼出聲。
昨晚深夜,淩軒在和劉四江等人商定好具體內容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去了禦書房。
劉四江等人雖說已經信了女帝會為寒梅酒會作保,但沒有具體的信物,自然不可能給銀票。
所以淩軒連夜跟女帝在禦書房會晤,並跟她要了一支鳳釵作為信物。
“這個淩軒,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昨晚取我鳳釵的時候就敢摸我耳朵,今日竟還敢在朝堂上偷偷拋媚眼,真是……”
蘇墨染心頭小鹿亂撞,但表情上卻看不出任何破綻。
女帝眼神警告淩軒,嗔怒中透著一絲嬌羞。
淩軒心底偷笑,轉身對著黃鶴鳴道:
“如何?五十萬兩銀票便是最好的證據,若黃侍郎還是不信,我這還有寒梅商會的合作契約,要看嗎?”
聽到這話,黃鶴鳴如遭雷擊。
他臉色蒼白,目光急切地尋找吳雄。
可後者此時卻是一臉惱怒和驚慌,回過來的眼神也有些慌張,顯然也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該死的,淩軒和女帝原來早有勾結,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吳雄終於醒悟過來,心裡怒罵。
淩軒明明可以一上朝就上交銀票,可就是默不作聲,等的就是有人跳出來。
如此一來,女帝便可趁機打壓自己,黃鶴鳴便是最好的證明。
吳雄越想越氣,僅僅幾日,他先是折損了兵部尚書顧平飛,現在又搭進去了一個吏部侍郎黃鶴鳴,這對吳黨來說損失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