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跑到姑娘麵前去,想要做最後的挽留,而一旁的二賤客見狀也立刻來了精神,一同跑了過來,三人呈三角對位站立將梓楠湘圍在中間,此時的梓楠湘警惕的側身站立,提防著這三位不明來曆的男子突然發難,就在局勢有些不妙之時,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到了少女的耳中。
青葉天啟:“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雨蟀無關:“彆啊,青葉咱們在玩耍一會兒吧”
急忙遞眼色青葉,讓他不要催促離開。
青葉天啟:“要玩你們玩吧,我先回去了”
說著就往反方向走去,何方原寺見狀隻得作罷,向著青葉天啟所行的方向走去,而另外的兩賤客見到何方原寺這個主力走了,也隻好不甘心的一起散去。
梓楠湘望著離去的眾人,隻覺得其中一人的背影似曾相識,而就在方才自己尋著那熟悉的聲音看過去時,雖然那人距離自己較遠,又因漸暗的天色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是自己的心裡還是有一個念頭,那個人應該就是‘他’吧。
畫麵一轉,就在書院的外牆邊上,傳來一陣叫罵聲“臭小子,敢耍我們!今天就活活打死你,你這個沒爹沒娘的野種”隻見漸暗的夜色下,就在書院外牆邊上大概有四五個一百七十公分左右身高的男子正圍在一起,即便在這樣暗的光線下,他們那凶暴的麵容也讓人有些生畏,此時他們正一邊叫罵一邊用腳在踢著什麼東西,而在這群人中,確切的說是在他們的腳下,有一個類似麻袋的東西正在左右翻滾,這群人好像是在踢沙袋,這是要練踢球嗎?不多時站在這群人不遠處的一個身高差不多的男子突然說話了。
獐猶徳:“行了,停手吧”
此言一出,這群踢沙袋的人很快就停下腳來,並散開在周圍得意的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此時我們才看清楚這群人的身上都穿著樺山書院的學子裝,看樣子應該都在十六七歲左右,為首的就是這位獐猶徳了,這人生著尋常相貌,額頭上有一道刀疤,身形雖不健壯但是還挺高,應該有將近一百八十公分左右,此時倒在地上的麻袋突然動了起來,待其逐漸從地上爬起來時,我們才知道原來這不是麻袋,而是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子,隻見他身上穿著打補丁的粗麻衣和有些不夠長的粗麻褲子,腳上是一雙乾粗活的黑色布鞋,上麵已經因油汙沾滿了灰塵,他的身高在一百六十公分左右,四肢如同麻稈一般細弱,仿佛骨頭上沒有肉直接生了一張皮,用皮包骨頭來形容再合適不過,其相貌也是小鼻子小眼睛,典型的其貌不揚的長相,配上木訥的神情,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他的名字叫做小春子,這就是他的全名了,因為他沒有姓氏,他是樺山書院的雜役,平時主要乾著挑水、砍柴、生火以及搬運等粗活。
獐猶徳:“小子,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既然拜了我們三合會的碼頭,那麼每個月的會費就少不得,我不管你生活有什麼困難,總之會費是一銀綢都不能少,否則我這幫兄弟的拳腳你是懂得的”
一邊說話一邊嚼著煙沙,鼻子裡隨之也冒出白霧來,臉上的輕蔑表情和那眯著眼睛俯視他人的眼神,仿佛在向大家炫耀著自己就是這樣的‘不良少年’,你奈何我?而小春子沒有回話,隻是坐在地上手捂著胸口,在那裡止不住的咳嗽,看來剛才這頓踢打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此時另一名男學子從遠處跑了過來,徑直來到了獐猶徳的身旁,在其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得手了!”,獐猶徳便高興的放聲大笑起來,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顆煙沙賞給了這名報信者。
【詳解】
煙沙:一種有些貴的消遣物,用多種草藥研製而成,一般為拇指般大小的圓形顆粒類似丸藥,通體雪白內裡卻是黑色填充物,入口即化使人口中有清涼感,是一種提神醒腦的藥物,根據使用的草藥不同,其口感和效果也大不相同,自然價格也是有巨大差異。
此時的天色已經明顯暗了下來,特彆是空中不知何時竟飄來了一大團雨雲,將本就昏暗的林間小路變得更加難以辨彆路況,青葉天啟一行人在往回趕的路上,雨雲再次刁難,雨水頃刻間便落向了林間,三賤客和兩名女學子急忙將手掌撐在頭頂,急忙的往前跑去,而青葉天啟仍舊不急不慢的走在林間路上,因為他知道這附近沒有避雨處,看這雨勢很像是雷陣雨,此時想躲也來不及了,索性在林間漫步雨伴同行罷了,偏巧在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在不遠處閃過,青葉天啟好奇的眺望遠處那身影,果然那是一個人,身高要低自己一些,看身形像是一個女子,隻是林間昏暗的環境,僅憑肉眼確實難以看清她的長相,但是青葉天啟還是隱隱覺得是‘她’。
她是葦葉伊織。
人間的情緣真的是很奇妙,雖然青葉天啟入學三個多月從未與葦葉伊織有過任何交集,但是不知為何已經有數次類似的情形發生在了青葉天啟身上,自己明明隻要勇敢的踏出第一步,就可以和她真的相識,但是苦於自己難以擁有這樣的勇氣,儘管如此,青葉天啟還是會在葦葉伊織出現在自己附近時,第一時間察覺到她存在的氣息,與此同時自己周圍的空氣也會變得有些緊張,這直接導致青葉天啟的表情變得很不自然,給人一種很冷漠不易交談的錯覺,這時的他與平時的他真的好似兩人。
此時的葦葉伊織剛剛從朝曦觀中下山,此時走在山間石路上的她手中正持著一把油紙傘,傘麵上畫著的景色正是樺山風貌,她就這樣穿梭在雨中,儘管雨聲有些嘈雜,但是她的臉上卻不見半點厭惡感,仍舊是給人一種平靜的感覺。
而不遠處的青葉天啟此時也放慢了步伐,眼看著葦葉伊織走向了下山的石階……
就在這時突然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輕柔甜潤而不做作,是一個女生的聲音,這個聲音自己好像隻在教室裡聽到過。
葦葉伊織:“青葉同學,你在這裡做什麼?”
當青葉天啟轉過身時,看到了葦葉伊織就站在自己的麵前,瞬間就緊張起來的青葉天啟表情再次變得不自然起來。
青葉天啟:“欸!?你?剛才不是?”
一邊說話,一邊看向下山的石階路,就在剛才自己明明清清楚楚的看到葦葉伊織走向了下山的石階的,此刻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了呢?顯然對於這一狀況,青葉天啟無法理解。
葦葉伊織:“青葉同學,你真有趣,怎麼說話時舌頭還打結了?”
說著就咯咯咯的笑起來,那笑聲隻在一瞬間就擊碎了青葉天啟周圍緊張的空氣,使得這個青澀的少年也哈哈哈跟著笑起來。那一刻少年感覺自己真的很開心,仿佛多年來的心願,在不經意間實現了。
就在青葉天啟得意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了朋友的聲音。
何方原寺:“喂!青葉!你彆白癡了,趕緊跑啊,下雨了!”
這一聲如同鴨叫般惱人的聲音傳來時,青葉天啟瞬間被拉回了現實,原來就在剛才,他又在那裡做白日做夢了,雖然這個時間也不能算作白晝了,青葉天啟回頭看了看,身邊除了自己並沒有第二個人,又看了看遠處的下山石路,葦葉伊織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有些不甘心的青葉天啟,猛的奔跑起來,即便是在布有絆腳石和雜亂樹枝的林間,青葉天啟的奔跑好似也不受影響,隻見他靈活的躲閃礙事樹枝,並越過土路上隨時出現的絆腳石,很快就趕上並超過了三賤客他們,這群人一看急忙加速追趕青葉天啟,怎奈何青葉天啟跑的是真的快,他們完全無法跟上青葉天啟的速度,就這樣青葉天啟一行人下了樺山各自奔向了回家的方向。
此時樺山的半山腰處,通往樺山書院的石路上,一個同樣從朝曦觀中出來的女子正打著傘在低頭趕路,好像是急著去和什麼人見麵的樣子。
這場突如其來的雨使得整個恒餘鎮都變得格外安靜,本就不那麼熱鬨的小鎮,遇到這種陰雨天時,除了個彆喜愛下雨的人會有賞雨的雅興,更多的鎮民是抱怨,特彆是那些做小買賣的鎮民,一到這樣的下雨天,就幾乎沒有客人來光顧了,隻得提前收攤打烊,而青葉家也不例外,因為青葉天啟家是賣豆腐的,平時青葉天啟放學早的時候,也要抽空回店裡幫忙的,但是最近這些天青葉天啟因為格外的貪玩,總是找尋借口拒絕勞作,已經惹得青葉母親嘮叨不斷,偏巧今天下雨,導致晚上沒有客人來光顧,而青葉天啟又因貪玩淋成了落湯雞,這時候回家難免又要被說教了。青葉家住在恒餘鎮的東邊,家裡是一間二層的小民房,因為房子臨街,所以一層的一間臨街的房間就被改成了小商鋪,因為家人打算將來如果青葉天啟不讀書了,就來經營自家的豆腐店,所以這間小商鋪的名稱就被定為了‘青葉豆腐鋪’,此時的青葉天啟已經趕回了家中。
青葉母親:“臭小子!又跑去哪裡瘋了,家裡的生意也不回來幫忙,就知道貪玩,書不好好讀也就算了,自家的買賣你也不上心,你是打算將來喝西北風嗎!”
青葉天啟的一條腿剛剛邁入家門,青葉母親就用手邊油皮紙卷成的紙筒棒狠狠的敲了一下青葉天啟的頭,並開始了說教。
青葉天啟:“拜托,我哪有貪玩,我是和朋友討論天下大事好吧”
用手捂著被紙筒棒敲打的頭開始了胡扯。
青葉母親:“天下大事?就你?呸!少蒙我”
青葉父親:“哈哈哈,算了算了,小子這個年紀都是貪玩的,不貪玩那才怪呢,對吧”
說著向青葉天啟微微點了下頭。
青葉母親:“貪玩可是要不得的,現在這個時代大家都在拚命努力,天啟怎麼可以貪玩呢,要知道如果一直這樣貪玩下去,將來都討不到婆娘的”
青葉父親:“這……這有點太早了吧,小子今年才十四歲,哪有這個時候就開始擔心這些事情的呀”
青葉母親:“早?有什麼早的呀,你十八歲就娶的我,早嗎?”
青葉父親:“哈哈,咱們那個時代確實早,但是現在不同了呀,這個時代的人不會那麼早就成親的”
青葉天啟看著父母在這裡談論一些似乎和自己有關,但是又距離自己十分遙遠的事情,也是哭笑不得,隻得無視他們,直接邁上樓梯去往了二樓,很快青葉天啟就來到了位於二樓自己的房間,把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濕的學子裝脫掉,換上了自己的居家服,那是寬鬆的短袖上衣和過膝褲,而後打開了房間的窗戶,雨水擊打地麵的聲響立刻變得清晰起來,青葉天啟就這樣坐在窗邊看著屋外的雨景,思緒卻又回到了剛剛的林間,在那昏暗的林中她的一道倩影揮之不去,此時再次浮現在心頭,純情的少年隻是想到自己剛才見到了她,就覺得心裡無比的開懷,不知何時得意的傻笑已經映在了少年的臉上,帥氣是有些帥氣,但是又讓人覺得有些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