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拿起碗邊的一支筷子,好似會劍法那樣,有模有樣的比劃起來,有刺有挑有劈砍,動作看著還挺連貫,看來平時常用這些糊弄人。
青葉母親:“哈哈哈,這個傻孩子,這都啥年代了竟然還要當大俠,天啟啊你要知道將來你要想辦法賺錢生活,不要總幻想那些無用的俠客白日夢了”
青葉天啟:“開啥玩笑!我這樣一代大俠,怎麼可能甘於在家賣豆腐,我是一定要學會一身的武藝,然後去闖江湖的,將來等我在江湖上立下了威信,你和我爹就是青葉大俠的父母嘍,到時候多威風。”
說著臉上浮現出了憨憨的傻笑。
青葉母親:“這孩子,一天天的也沒個正行,就想那些有的沒的”
青葉父親:“少年夢少年夢,哪個少年不做夢”
青葉母親:“要我說,等天啟成年了,就接手咱們自家的豆腐鋪,到時候再給他找個媳婦管著他,看他還怎麼做夢,對了!天啟啊,你書院裡也有不少女孩子吧,有沒有喜歡的年齡相仿的姑娘呢?哪怕大你兩三歲的也行啊”
青葉天啟:“啥?拜托,我……我沒有好吧,我每天努力讀書,哪有那個閒工夫”
青葉母親:“哈哈,剛剛還說自己不是讀書的料,這會兒就說要讀書了,看來啊,你是有喜歡的女生了吧?和娘說說那姑娘啥樣子”
青葉天啟:“什麼跟什麼啊,老太婆你問太多了,我吃飽了我要回房了”
臉一紅急忙逃離了餐桌。
此時青葉父親和青葉母親仍坐在桌前笑,那笑聲從被背後傳來,也讓青葉天啟格外的覺得不好意思。
很快青葉天啟就逃回了自己的房間去,房間的門也被關上並放下了門栓。
幾乎是於此同時樺山書院內緊挨著柴房的雜役室的木門也悄悄的關上了門,但是室內的燭燈卻沒有亮起。
躲回雜役室的小春子此時正聽著窗外的動靜,生怕剛剛那群揍自己的不良再殺個回馬槍,之所以這樣懼怕他們回來,並不是因為那樣的害怕他們打自己,比起自己受傷,更讓小春子擔心的是此刻躲在屋內的荷玉靈!
就在大概一刻鐘前。
那時小春子根本沒有睡下,而是在屋裡點著小燭燈,在查看自己的積蓄,這可是自己硬抗著不良們的毆打保下來的錢,總共有一萬五千銀綢左右,這是自己當雜役三年攢下來的積蓄,是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此時聽力強於常人的小春子,聽到了院內有聲響,便急忙吹滅了燭火,悄悄的拉開了窗戶,隻見月下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正站在不遠處四處張望,見她神色非常慌張,想來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一向熱心腸的小春子,便打開了房門向她走去。
荷玉靈:“站住!你是誰,不準過來”
察覺有人接近時立刻警惕起來。
小春子:“你彆緊張,我不是壞人,我是這裡的雜役,你是這裡的學子嗎?”
荷玉靈:“我……我不是,我是朝曦觀裡的弟子”
上下打量著小春子,見他相貌一般,但是好像不似壞人,隻是自己剛剛才被一個不似壞人的人騙過,所以此刻有點不敢相信任何男人。
小春子:“哦……那你來這裡是做什麼?”
荷玉靈:“我……我……”
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來,就在此時小春子聽到了後門外有人的叫罵聲,那聲音自己十分耳熟,那正是素日裡欺壓自己的不良們的聲音,小春子好像立時明白了眼前女子的境遇。
小春子:“後門沒有鎖,如果你是為了躲他們的話,那麼請你躲進我的屋內,因為校舍都已經鎖門了,你無法躲藏,萬一他們在書院裡搜尋起來,你會很危險”
荷玉靈:“嗯,好吧”
看著小春子真摯的眼神,決定再相信一次男子。
隻是剛剛進入屋內是,荷玉靈還是被屋內的油煙味嗆的不行,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小春子:“不好意思啊,我屋裡很臟亂的”
荷玉靈:“沒關係的”
就這樣荷玉靈躲在了雜役室內,所以小春子被打的時候,她也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一刻她心裡是有些慌張的,她擔心小春子會因為怕挨打而把自己的藏身之處供出來,但是小春子卻沒有那麼做,儘管被打的很慘,他也仍舊咬緊牙關不說半個字。
就這樣小春子與荷玉靈兩個人躲在屋內,燭火也不敢點話也不敢說,就隻是坐著熬過這時間,大概兩刻鐘後,小春子才打開房門離開屋子,並在離開前小聲告訴荷玉靈留在這裡不要動,自己去查看下情況,小春子一個人來到後門處打開了木門,走了出去順著小路又走到了書院前,悄悄的探查是否有不良的眼線還留在這裡,確認沒有問題後,才原路折返回來。
小春子:“放心吧,我已經查看過了,他們都走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小聲的說。
荷玉靈:“今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幫我,隻怕我……”
話說到一半竟哽咽起來說不下去了。
小春子:“不用謝我,我也是平日裡總被他們欺負的,今天幫你也是為了出這口惡氣”
荷玉靈:“還是要謝謝你”
小春子:“真的不用了,天色漸黑了你趕緊走吧”
荷玉靈:“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春子:“我……我叫小春子”
荷玉靈:“小春子?那……你姓什麼?”
小春子:“我沒姓的……我是個孤兒”
荷玉靈:“欸!?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的……”
小春子:“嘿嘿,沒事兒”
荷玉靈:“對了,我叫荷玉靈”
小春子:“荷玉靈?很好聽的名字”
荷玉靈:“嗯,那我先走了,等有機會了我會回來看你的”
說罷便離開了雜役室,然後悄悄的來到了後門處,又悄悄的推開了木門然後向朝曦觀跑去,此時的山中已經是靜悄悄的一片,荷玉靈奔行在石路上,隻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當我們的視角逐漸拉遠時,山間小路上那奔行的身影也逐漸變得模糊,很快就已找尋不見了,雨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停的,雨後的夜色都顯得格外的清淨,除了樺山書院內有些許燈光,整個樺山都是漆黑一片,從半空中俯視下去,樺山旁的恒餘鎮卻還有星火光亮,但是恒餘鎮周圍的密林卻仍停留在黑暗中,隻是在西北麵的密林中可見一點明亮的紅色,追尋著光亮我們的視角迅速拉近,此時我們才發現這光亮來自一盞紅色燈籠,這裡是一所七進院落,宅子的大院中有一杆三丈餘高的燈柱,上麵挑著一盞七十公分高的長方形紅色燈籠,內裡是一支堪比成年男子手腕粗細的覽夜燭,這是一種特製的蠟燭,不但耐燃而且不懼冷風,尤其是在夜間點燃時,其照明效果通常是白天的十倍效果不隻。
此時就在宅內的一間房中,兩名年齡相仿的女子正坐在桌前說話,二人都穿著居家的白灰色紗織漢服裙,其中一人就是我們認識的葦葉伊織,另外一人則是本書的書膽葉武覺羅。
葉武覺羅,性彆女,年齡十七歲,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體重四十八公斤,紮著衝雲式發型,這個發型和我們熟知的馬尾發型有點像,隻是發束要用金屬頭飾固定,使得馬尾吊起很高,是一種比較中性的發型,一般的女孩子都不會選擇這樣的發型,她的皮膚是如常人般的白皮膚,丹鳳眼、鷹劍眉且眉端如劍尖般鋒利、挺直的鼻梁、適中的口,作為女子竟有一股英武豪氣,雖然身量瘦弱但卻給人一種不可招惹的感覺。
葉武覺羅和葦葉伊織是近係親屬,二人年齡雖然相仿,但是葉武覺羅的輩分卻比葦葉伊織大上兩輩,葉武覺羅竟然和葦葉伊織的祖母是一輩人,所以葦葉伊織需要尊稱葉武覺羅一聲‘姑奶奶’。
此時二人已經用餐完畢,因二人已經多年未見,今天好不容易見麵了,自然是要好好的聊上一聊。
葉武覺羅:“伊織啊,你是何時離家的呀?”
葦葉伊織:“回姑奶奶的話,我是去年的十月離家的,一路車船舟馬大概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來到這兒”
葉武覺羅:“哦……你不會是自己來的吧?”
葦葉伊織:“回姑奶奶的話,是三伯去家裡接我過來的”
葉武覺羅:“這樣就好,這樣比較妥帖,你年齡尚小又是女子,實在不便獨自在江湖中行走”
葦葉伊織:“多謝姑奶奶掛心”
葉武覺羅:“嗬嗬,我說啊,旁人在的時候也就算了,此處隻有你我,你還是直接稱呼我姓氏吧,本來我們年紀也差不多,你這樣姑奶奶長姑奶奶短的稱呼我,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葦葉伊織:“嘻嘻,這……這不太好吧”
臉一紅有點不敢用姓氏稱呼葉武覺羅。
葉武覺羅:“這有什麼,我又不會責怪你,所以你儘管放心的用姓氏稱呼我即可”
葦葉伊織:“好吧,那麼就恕晚輩無禮了”
葉武覺羅:“對了,你在書院裡還好嗎?我是說,有沒有人為難你?”
葦葉伊織:“這到沒有,我一向不與人交惡的,平時也很少說話,所以也不會有人注意我的”
葉武覺羅:“伊織啊,既然你來這裡讀書,這兒就是你的家,我既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長輩,不管你遇到什麼麻煩,或者有什麼心事,儘可以和我講,隻要有小姑奶奶我在,就不會讓你受人欺負!”
葦葉伊織:“嗯,謝謝小姑……葉武”
葉武覺羅:“我還聽說你課外時間是去樺山朝曦觀修行?”
葦葉伊織:“是的”
葉武覺羅:“魂道修行者……我倒是沒怎麼見過,你們主要學什麼?”
葦葉伊織:“我在禦魂道下修行,每天主要就是參悟魂道古冊,得空時也修習劍術”
葉武覺羅:“哦?你們也學劍術?”
葦葉伊織:“是的,隻是我們修習的劍術並不好與人爭高下,隻是輔助魂道修行罷了”
葉武覺羅:“這樣啊,看來你們魂道中人真的是與江湖中人所求不同呢”
就這樣二人閒話著家常,在葉武覺羅看來,這個晚輩很是可愛,與人交談時,臉上很自然的會顯出微笑表情,那樣子雖然稚嫩但也十分的真誠,不似江湖中人的笑意中夾雜著算計,待人少有真心。在葦葉伊織看來,這個長輩很是親和,雖然輩分大於自己那麼多,卻不以此和自己說教,反倒像個同輩朋友般與自己閒談,這讓初來此地的葦葉伊織有一種難得的安心感。
雨後的夜空中懸著一彎新月,此時懵懂的少年和少女卻是各懷心事。
青葉天啟:“伊織……真的是很可愛啊……這個小美女和伊織長得好像”
此時的青葉家二樓,一扇窗中可見明亮的燭光,青葉天啟正斜倚在床上,手中捧著一本‘繪本’,這是一種當下時代的特有書刊,橫翻的書頁上都印著手繪的彩色圖畫,圖畫的大小大概占據了書頁的十之七八,而在圖畫的下方餘出的空白處則用蒼邏文記錄下了文字,繪本上刊登的內容很廣泛,除了有蒼邏國的山水和部分城市的街貌外,更有那令無數男子心馳神往的好去處,這個去處自然就是美人圖,或者說這個才是繪本真正暢銷的原因,此時停留在青葉天啟手中的這頁圖畫裡,是一名十七八歲的俏麗女子,水潤的眸子和彎彎的眉,薄施粉黛的俏麗臉龐如同撥了皮的熟雞蛋,膚色潔白細膩,更有那一抹朱紅色的唇,讓已處在思春期的少年忍不住咽下了口水,白羽素娟裙上不及腋下,下不至兩膝,胸前的半個隆起出現在畫稿中,那種奶白色的真實感,讓一向沒有機會看到,心裡卻又十分好奇的少年,受到了強烈的精神衝擊,眼睛是片刻也無法離開畫稿,由上至下的掃視著畫中女子的曼妙身姿,那種趨於成熟的雌性美感,讓少年一度產生了強烈的生理反應,畫稿中輕薄的素娟裙下是怎樣的存在,讓少年有了無限的遐想,當目光掃過畫中女子的腰際時,那纖細的腰身大概用一隻手就能輕易抱住吧,少年的眼睛逐漸變成了桃花狀,而當少年的目光掃過裙擺下延伸出的雪白時,那種若隱若現的視覺感顯然不是這個年紀的他能夠承受的,青葉天啟突然將手上的繪本用力的合了起來,閉著眼睛回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幕,一想到畫中的女子和葦葉伊織有些像,自己就興奮的不得了,但是又同時產生了強烈的負罪感。
青葉天啟:“可惡!青葉大俠你可是一代大俠,怎麼能夠用這種目光去看她呢,這種行為是非常錯誤的,而且是不可原諒的,你如果還不及時收手,隻怕明天都沒有臉麵去書院上課了”
想到這裡青葉天啟將繪本藏入了床邊書櫃的抽屜中。
於此同時,在樺山朝曦觀中,一名女子正在邊哭泣邊說著自己的糟糕遭遇,而在她旁邊則是另外一名少女,那少女應該是在傾聽她的痛苦,期間當聽說是樺山書院的一名看似不壞的男學子有意加害時,少女便用力的攥緊了拳頭,仿佛遭到背叛的不隻是她更有自己。
梓楠湘:“人果然是最虛偽的,最不能信任的……”
而在樺山書院的宿舍外,此時傳來了些許的異響,好似有什麼動物在旁邊的草叢中穿行,隻是動作不快,但卻讓人覺得有些驚怕。
此時一陣無端來由的風從草叢中騰起,待上升至三四丈高時,猛地吹向了宿舍的窗戶,沒有關緊的窗戶立時被吹開了,風沿著宿舍內的走廊前行,吹的部分門窗發出了輕微碰撞的聲響,而在窗前晾著的胸衣和女子短褲也在這風中搖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