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武館,說起來是個武館,但其實就是羅英的私宅。
羅英也除了其手下十三太保外,其他人不過隻學了點粗淺把式,大多數隻能跟著搖旗呐喊。
當然,現在也隻剩下十太保了,最強的三個和羅英一同死在山裡了。
陸鳴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手中翻看這賬房遞交過來的賬本。
羅氏武館的主業就是收保護費,天橋這一片的茶館、賭坊、勾欄、牙行每月都需按人頭交費,便是那些撂攤表演雜耍的,隻要進了天橋,都需要交費。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放印子錢的業務,九出十三歸。
之前陸鳴已經儘量高估武館一年的利潤,沒想到還是小瞧了,人家羅氏武館每年起碼能盈利五千兩。
“這一筆……是什麼支出?怎麼一下子出去七成?”
陸鳴翻倒最後,發現有一筆金額沒寫名目,但一下子支出了三千五百兩。
“老……老爺,這是給衙門的錢,若不是每年上交這麼多銀錢,這天橋的生意怎麼輪得到咱們來做。”
一旁的賬房先生遲疑了一下,才小聲說道。
“草,果然坐在堂裡的才是暴利。”
陸鳴暗罵了一聲,隨手把賬本扔到了一旁,他現在更想趕緊考中。以後自己黑白兩道通吃,那豈不是賺翻了。
旁人在一邊噤若寒蟬,也不敢說話。
儘管心裡不爽,但陸鳴也沒有打算改變現狀。畢竟等自己考上了,自己就是官府,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看了這一圈賬本,又聊了幾句,他對羅氏武館如今的情況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人都來齊了?”
陸鳴端起茶碗,向四周橫掃了一眼,院外站了四五十號人,除卻站在前麵的一些人有些拳腳功夫在身,多數人並沒有什麼習武的痕跡。
但羅氏武館出了名的就是一手快刀,一旦人人佩刀,那就是縣內令人聞風喪膽的一股勢力。
“我是你們師伯,我也不管你們信不信,不願意在這乾的,可以現在就滾蛋。”
“但如果留下來的人,還心懷鬼胎,那就彆怪我清理門戶了。”
陸鳴將茶水喝完,張手將茶碗輕輕一搓,茶碗便簌簌成了粉末,撒了一地。
在場的眾人心中駭然,這本事便是他們的師父也沒有吧。原本有些人還想著回頭稟報官府,讓上頭做主,此刻也熄了心思。
這等強人,隻要你擒不住他,那你日夜就得擔心掉腦袋的問題。
“沒人退出是吧。”
陸鳴看著眾人,見大家都沒動,便點了點頭。
“看來你們都是忠心耿耿之輩,賬房取些銀子,普通弟子各發一兩,太保每人領五兩。”
一番威懾下去,自然也要給足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