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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閒自在的躺了一下午,等晚間全公公再來的時候,耿清寧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今日因忙著做衣裳,又給忘了”
全公公對這位主子是真真服氣了,但主子做事沒有奴才置喙的餘地,隻能苦哈哈的回稟四阿哥。
四阿哥坐在書桌前,神色莫名的看著桌上的折子,總是有人恃寵而驕,後院是,前朝也是。
還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漢阿瑪特招索額圖去侍候太子爺,或許是仗著自己是太子的外叔祖,索額圖竟在德州乘馬至中門方下。
太子爺自是不會說什麼,可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太子和他身邊的人,雪花般的折子飛到了萬歲爺的案上。
萬歲爺看重他的時候,他做什麼都行,可若是厭棄了他,活著,便是最大的錯處。
不過這也正是他的機會,以前太子爺身邊最得用的奴才是索額圖,若是索額圖倒了,堂堂皇太子豈能身邊無人可用,自然要有新的人頂上。
許是想到了什麼,四阿哥神情略微有些振奮,伏在案前奮筆疾書起來,至於耿氏,且晾上幾日,或許不用教便學乖了。
耿清寧的生活極其規律,早膳後去書房待上整整一上午,午膳的時候變著法子吃春菜,像蔥油蠶豆,香乾馬頭蘭,蕨菜炒臘肉,醬油肉春餅,一個個一樣樣全都吃個遍。
下午便是休閒時光,看看閱讀器,再要上一盤子糕餅,配上一壺清茶或是奶茶,期間再逗逗貓,試試新衣服,時間一眨眼便溜走了。
這日,耿清寧正在院子裡遛貓,說是遛貓,其實是她走一步,雪團兒便繞著她的腿跟一步,至於白手套,年紀雖小,可橘貓的懶散那是骨子裡傳下來的,隻在一旁的貓爬架上曬太陽,偶爾搖搖尾巴,算是對主子的回應。
【滴,恭喜您完成鹹魚任務:練字和鹹魚有什麼關係呢?
任務獎勵:書法小成,魅力+1,白銀十兩】
任務這麼快完成了?耿清寧有些驚訝,凝神細算,四阿哥將近十日未來蘭院了。
她這算不算失寵,應當是不算的罷,畢竟未得盛寵,何來失寵。況且箱籠裡的銀子越來越多,貝勒府廚子的手藝又個頂個的好,還有什麼可奢求的。
葡萄在旁邊做著針線活,見格格出神的望著,像是發呆,心道格格這是想四阿哥了,可她們蘭院的手也夠不著前院,如何叫四阿哥想起格格,當真是束手無策。
午膳後,耿清寧頭一回沒進書房,而是拐進臥房打算睡個午覺。
任務已經完成,獎勵也到手了,實在沒必要再去。
可葡萄不知,她放下床帳擋住外頭的光,便憂心忡忡的去了耳房。裡麵的於進忠見葡萄去了,忙讓開椅子,親手捧了茶遞上,“這是怎麼了?”
葡萄上下打量著於進忠,宮女不比太監活絡,而且前院伺候的隻有太監,若是他能為主子所用,說不定能替格格分憂,而且格格不愛用太監近身伺候,便是這小子得用,也威脅不到她的位置,以後自己管著宮女,這於進忠把下麵的小太監管起來,院子裡也算是像模像樣了。
隻是,於進忠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葡萄對他招招手,露出個笑模樣,“你且附耳過來”
自從來了蘭院,於進忠就盼著這個時候,這時得了差事,立刻如陀螺一般轉了起來。
於進忠先是去前院,找了一起逃難來的老鄉劉德海,掏出了一半的積蓄,央求他引薦全公公。
劉德海掂了掂荷包的重量,又是前些日子得寵的蘭院,倒沒有二話。
全公公攏著袖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來人,知道於進忠是蘭院的總管太監,也對他露出幾分笑模樣來,可是那裝著另外一半積蓄的荷包,無論如何都不肯納入袖中。
於進忠心下一沉,摸不準全公公的意思,強撐著笑臉又寒暄了一會兒,見全公公端起茶碗,知他在攆人便知情識趣的走了,回去的路上還得了劉德海的好一通埋怨。
都是人精,誰還看不明白全公公的意思,這耿格格,怕是要從天上著地嘍。
於進忠抹了一把臉,強打起精神來,沒去回蘭院的路,他拐了個彎,去了貓狗房,程老太監剛把小貴子送來,必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蘭院就這樣沉寂下來,他資曆老,從主子爺開府便來了這裡,說不定還有些其他的門道。
程太監來回走了幾步,本來就瘦長的臉皺成了一團,“前頭有個灑掃的小太監,姓張,三年前曾受過我的恩惠,你若忠心的話,自可以親去找他”
雖隻是灑掃的小太監,但是也要看他掃的是哪條路,那可是前院去後院的必經之地,主子爺去了哪裡,再也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可主子的蹤跡是不允許打探的,最起碼不能擺在門麵上,若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敢在四阿哥常走的路上攔住他,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嗎?
於進忠怔怔的坐著,程太監也不去擾他,隻拿起旁邊的木頭敲敲打打做起了狗窩。
等到狗窩成型的時候,於進忠也站了起來,他對著程太監行了個禮,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程太監敲打的手停了下來,看向於進忠決然的背影,主子身邊自是通天路,可是那路本就是屍骨鋪就而成,稍不留神便是給彆人墊腳的命。
也不知道讓小貴子去了外邊兒,到底是對,還是錯。
這邊院內,於進忠找到了小貴子頭上,二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小貴子自是沒有二話,直接把白手套借給了他。
於進忠抱著貓主子找上了掃地的小太監張得福,這回他的另外一半積蓄可算是花了出去。
張得福沒收過這麼重的銀子,一來是給的人也不多,二來就是他自己也不敢。
可這救命之恩也不得不報,三年前的冬天,不知怎得他鬨了肚子,要知道生了病的太監宮女都是要挪出去的,可是被退回內務府,他便再沒了出路。
程太監看他可憐,將貓狗治病的草藥分了一點給他,又躲在醃臢的貓狗房半日,雖因憊懶餓了三頓的飯食,可總算逃過了挪出去的命運。
張得福也不是個沒成算的,引著於進忠來到了拐角處的石榴樹,“好哥哥,我這也是腦袋彆褲腰帶上,成與不成便隻這一回,再沒下次了”。
於進忠打量著石榴樹,又看了一眼懷裡的白手套,他咬著後槽牙道,“放心罷,哥哥我一輩子記著你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