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來,他在寐界動用所有關係,在三界之中一直不停尋找她轉生的下落,隻可惜一直沒有音訊。
曾經有人問自己,之所以置了那間與她曾經住過的居所一模一樣的房間,可是為了找到她之後與她長相廝守?
此刻站在門口的墨汀風想起這個問題還是忍不住冷笑出聲,怎麼可能,這間房的存在無非是為了留著提醒他,她曾經帶給他的傷害有多麼巨大。
“不是為了廝守,你執意找她乾什麼?”曾經那人問。
“找到她,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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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汀風回憶著,眼裡恨意漸濃,聽得後背門吱呀一聲,他扭頭看去,不覺有些失神。
眼前身穿裙裾,簡單挽髻長發垂腰的女子與此前模樣判若兩人,他有些恍惚,這女子竟讓千年前那已然模糊的形象鮮明起來,他一時失了方寸,赫動不已。
宋微塵看他瞥向自己的眼神充滿恨意且情緒複雜,顯然被嚇到了,她不自覺往屋內退去。這男人怎麼回事,又沒招惹他,怎麼突然這麼凶,他是不是更年期?看著年紀也不像啊……還是內分泌失調,或者大姨夫來了?
胡亂想著,一時穿不慣這種古裝衫裙的宋微塵踩到了自己裙擺,失了重心向後栽去,還未來得及驚呼,堅實的胳膊已經摟住了她。
他的臉離得極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獨有的氣息,且正以一種很曖昧的姿勢抱著她,宋微塵莫名心跳加速,幸虧他及時出手,沒讓她摔個腦震蕩。
他奇怪自己為何赫動不已,心神幾乎要失守,連忙將她放開,就不應該進那間房間,晦氣!他有些懊惱自己方才的決定。
“笨得要死,平地都能摔跤。”
冷冷拋出一句話,他向她嫌棄地伸出手,“拉住我。”
宋微塵被他一句話噎得夠嗆,忍不住抬起手掐自己人中,這大哥是有厭女症嗎?怎麼說話這麼刻薄。
誰想拉你啊,拉了你是能成仙嗎!這幅嫌棄的嘴臉給誰看啊,宋微塵在內心大吐槽,士可殺不可辱,翻著白眼當做沒聽見。
墨汀風也沒好氣,冷眼看著她,鼻子裡哼了一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兩人瞬間消失於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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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了!成仙了!”宋微塵在忘川上空激動地喊著。
此刻她正被墨汀風拉著手腕,一起站在他的佩劍化形而出的劍氣之上,禦劍飛行於黑水之域。
墨汀風把她帶回忘川自有緣由,白袍在這裡失蹤,她在這裡再度出現,亂魄在這裡消失,甚至連孤滄月……若真與此事有關,再帶她回來,他必定會有所行動——既然線索在這裡斷的,那便在這裡續上,他暗自思忖。
與他的謀慮不同,宋微塵沒心沒肺一直在大呼小叫。
“大佬,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你這算是金丹境、化神境,還是真仙境?這不就是妥妥的仙俠劇名場麵嗎!簡直太六了!”
此刻她正因為可以禦劍飛行而心花怒放,可能因為是白天,就連腳下的黑水看起來也沒有那夜恐怖。
“好好想一想,關於白袍,你有什麼要補充的?”
墨汀風冷淡的語氣將她拉回現實,對啊這個厭女男一心隻想找到他的同夥白袍,自己在這裡嗨個什麼勁,以為坐過山車呢?實在太丟臉了。
苦著臉又回憶了一遍,她認命地看向他,“關於白袍,我真的知道的全告訴你了,要不你問我點彆的?”
他故意放開了拉著她的手,風吹得急,她失衡站不穩,神色明顯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