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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實的胳膊瞬間摟住了她,這才沒有倒下去。
其實丁鶴染也同時伸出手去抱眼看要摔倒的宋微塵,不過壓根兒沒輪到他,此刻隻能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在衣服上擦了兩下。
墨汀風看著懷中閉著眼,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宋微塵。
“怎麼了?”依舊是冷冷的聲音,但若仔細辨彆,會發現裡麵多了一分連聲音的主人都不曾意識到的緊張和關切。
“蹲久了站起來會頭暈,沒事……”宋微塵虛弱的解釋。
她猜測自己可能是低血糖犯了,一時頭暈無力,原本已經淡忘的小時候那種病懨懨的感覺瞬間又回來了。她閉著眼,想讓自己儘快緩解這種眩暈不適感。
聽聲音也知道是墨汀風及時抱住了她,想到自己剛才還在說人家壞話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暗暗扶著他的胳膊勉強借力想自己站起來。
“不舒服就不要折騰。”看她明明虛弱又想死撐的樣子,墨汀風有些無奈,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看樣子像是食厥,他暗自思忖。想想也是,從遇到她至今粒米未進,他因為修為可以完全不吃東西,便也忽略了她作為普通人的基本生理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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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乾什麼,通知膳堂做碗甜羹。”
“啊?是,是!”丁鶴染連聲應著施術離開,他感覺今天的司塵大人很不對勁,自己再多待一秒都有可能因為看見不該看的畫麵而被滅口。
這位新任白袍到底有何能耐,竟能讓大人如此區彆對待?明明看上去啥都不會。丁鶴染很是不解,突然又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嘶,這真的不是幻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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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汀風抱著宋微塵慢慢走在司塵府的水榭園中,去往膳堂方向。並非不可以施術帶其瞬移,但擔心她眼下的身體情況吃不消,“我這也是體恤下屬”,墨汀風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當然他也清楚,黑白二袍這副模樣讓他人看見成何體統,所以他已在周身設了一道隱匿禁製,故這一路路人眾多,卻並未察覺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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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塵在墨汀風懷裡乖乖待著,她已經許多年沒有犯過這麼厲害的低血糖,隻記得大人說過七歲前的自己特彆不好養活,有厭食症,還有很嚴重的再生障礙性貧血,那時因低血糖暈倒是家常便飯,一度差點惡化成白血病,但七歲一過突然好了,所有症狀儘數消失。雖百思不得其解,卻也讓大人終於鬆口氣。
怎麼過了這麼多年又突然犯病了呢?此刻她隻覺得心悸氣短,虛汗出到後背衣服都有些濕了,眼皮沉重得睜不開——隻剩大腦依舊活躍,在暗自叫苦。
她想到萬一這毛病來個call
back,在這鬼地方三天兩頭犯病折騰自己,那就真的要玩犢子,本就不多的血條更加脆皮,那還怎麼打怪升級。
她想到墨汀風,這人明明說話冷得像塊冰,但是懷抱卻異常的溫暖安穩。唉,好好的一個男人,可惜長了張嘴。
她想到被扔進忘川時的那種感覺,跟現在有點像是怎麼回事,都是暈乎乎黑乎乎的……
宋微塵的手從他懷裡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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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然止步,他發現懷裡小人兒暈過去了,一時憐惜,眼神都變了。
突然心口輕微刺疼了一下,墨汀風立刻明白是自己的赫動超過了禁製術的閾值而引起了反應,連忙調息穩住心緒。始終不明白為何她總能引起他的赫動,他心裡的火焰明明早已湮滅千年。
“情赫之動,摧枯拉朽,若因此引發墮寐,將是萬物浩劫。”他在心裡默念前任司塵的勸誡。
再睜眼時,雖然懷裡還好好抱著她,但是他看她的眼神已經又恢複到那平靜無波的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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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同樣的房間裡醒來,她睜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旁椅子上的他。
同樣的坐落,同樣的體態,同樣手不離卷,隻不過椅旁的茶幾上擺了很多卷宗,似乎已經在這裡待了不短的時間。
看得出他忙碌異常,卻一直在守著自己……她突然有些感慨和自責。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我大概是司塵府史上最廢柴的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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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汀風神色微動,拿卷宗的手不覺握緊,旋即又鬆開。
“自己知道就好,所以趕緊長進,不要總給我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