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宋微塵神采奕奕出來了,看見三人站在門口她愣了一下,“你們都聚在這裡乾什麼?”
喜鵲看她麵色紅潤,嫌惡地嘴角一撇,“身體不適?我看她精神頭好得不能再好了,倒符合卑賤之人作風,慣會耍手段博關心。”
“喜鵲,不得無禮。”阮綿綿假惺惺,“汀風哥哥這麼說定有他的緣由,都是司塵府的人,不要傷了和氣。”儼然是一府主母的架勢。
阮綿綿湊過去親昵地攬著宋微塵,“瀧哥哥著急去彆的地方巡店,昨夜就走了,臨走前特意叮囑我要照顧你好好吃東西,走,咱們去吃飯。”
不由分說拉著宋微塵就走,她可是特意為她備了“好菜”。宋微塵想拒絕,她剛剛還在胃痛哪裡吃得下什麼,求助地看了一眼墨汀風,發現他不為所動隻是木然地跟著阮綿綿同行,隻好將拒絕的念頭壓下,任由她將自己拉到夕滿樓的一個很奢華的包廂內。
桌上熱氣騰騰各式點心菜肴,阮綿綿熱情地給她布菜,宋微塵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麵露難色。阮綿綿見狀有些失落,“綿綿心意難得,多少吃一口吧。”墨汀風幫腔,他不想阮綿綿難堪,也擔心宋微塵不吃東西血虛之症並發。阮綿綿聽他主動附和自己,含情脈脈瞟了他一眼,按壓不住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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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喜鵲端著幾碗熱騰騰的豆漿進了包廂,分彆給每人麵前置了一份。
“主子,這是現熬的空寐香豆的豆漿,您嘗嘗,奴婢差一點搶不到。”她衝阮綿綿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
“桑濮姑娘若是沒有胃口就彆勉強自己,多少喝點豆漿也好。”阮綿綿一臉情真意切的體貼。
不知有異,心裡倒有些感激她的周道,宋微塵將麵前的豆漿喝了大半碗。阮綿綿不動聲色看了眼喜鵲,這才施施然動起了筷子。
宋微塵哪知道自己的豆漿裡已經被加了“反骨水”,阮綿綿此行本就目的明確,這些黑市的玩意兒她是一樣不落統統讓喜鵲帶了來。這種藥劑喝下即刻起效,效力持續十二個時辰,反骨水會讓喝下之人不知不覺跟對方唱反調,指東往西說南往北,阮綿綿要的就是這個,她要墨汀風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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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濮姑娘,你身體不適要多注意,這豆漿涼了就不要再喝了。”阮綿綿故意試探,宋微塵卻端起剩下的豆漿一飲而儘,“綿綿的心意怎麼能浪費,我乾了你隨意。”阮綿綿笑意更濃,這藥效比想象中起效還快。
飯畢阮綿綿借口要去登高望遠帶著喜鵲走了,故意留他們二人單獨相處。
“走吧,回府。”
“不能回去,那布莊之事不查了?”
“你和孤滄月……在一起時,我回去過。”
他從衣襟裡掏出寫著塵字的白色棉袋,從裡麵取出褐黃色的兩三粒乾花置於布袋之上,“你昨夜看到的花可是這個?”
宋微塵連同布袋將那兩三粒乾花小心地舉到眼前,半粒米大小,微微帶著絨刺,湊近鼻尖聞了聞,很淡的藥香味,“我憑什麼告訴你?你先告訴我是在哪裡找到的?”
不知是反骨水作祟,暗自奇怪她的反應,墨汀風以為她是不願意回司塵府故意使小性子,“在布莊臥房的床腳發現的,這種花叫金合歡,合歡樹也確實長著傘狀樹冠。”他神色略有些古怪,“不過那窗外並沒有你看見的那棵傘狀樹,外麵是一個小院子,有石桌和花草,唯獨沒有樹。”
“沒有樹?那麼大一顆樹,總不能自己長腿跑了,你找錯地方了吧。”宋微塵語帶嘲諷,那棵樹的香味似乎至今還能聞見,如此真實清晰,怎麼可能是假的。
他略沉吟,“我懷疑從你聞到香味開始,就已經中了幻象。”
“那為什麼這個幻象隻針對我,對你就無效?”
“這也是讓人在意之處,我猜測那布莊老板娘的死,便與這幻象有關。”
“我更在意的是,那幻象裡的‘你’是亂魄嗎?”宋微塵問道。
墨汀風搖搖頭,將那乾花收進了布袋。“迄今還沒有出現或聽說過藏在幻境裡的亂魄,但……我直覺此案必定與亂魄有關,事情蹊蹺,我們且先回去,從長計議。”
“我不回去。”
“微微,不要任性,回去讓莊玉衡來好好看看身體。”
宋微塵剛想說自己已經無恙,廂房內飛進來一條丁鶴染給墨汀風的定向傳訊:
“境主駕臨,點名要見魄語者,大人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