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斜撐著身子勉力從床上坐起,一雙小腿如鉛似墜,隻好倚靠在拔步床的床架上,眼色慵懶的看著他。
見她醒了,束樰瀧倒也難得遷就溫柔,放下筆墨,回到床沿坐下,拉過李清水如蔥白一般的柔荑握在手心。
他也知今日因著宋微塵殘留的氣息有些失控,對李清水的索求狠過往日,心裡多少有絲愧疚。
“前兩日我在關外得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改明兒讓精工師傅雕個玉佩送你。”
……
“瀧,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她明知這個問題不該問,尤其是想得到束樰瀧這種男人的聰明女人絕不該問,可架不住此刻身心俱疲,她不想再強迫自己“聰明”。
果然,束樰瀧眼神裡那簇溫柔的火苗抖了幾抖還是熄滅了,他將李清水的手鬆開,兀自站起身。
“水兒,我可以寵你,但想做我的女人,有些事情就彆太較真,以免傷感情。”
李清水心裡黯然,他用的字眼是“寵”,還是勉勉強強的“可以寵”,絕非喜歡和愛。
認識這麼久,束樰瀧從未對她言及喜歡與愛。
相比之下他對宋微塵的用詞卻絲毫不吝嗇,“欣賞”和“喜歡”當著墨汀風的麵都能輕易說出口,哼!他說的還是“很喜歡”!
李清水想起彼時在落雲鎮布莊,束樰瀧信誓旦旦同自己說“宋微塵必須得死,但不是現在”她就想笑,即便朱雀與他對這個丫頭有場“大交易”在先,但看他今時今日那副“君子好逑”的模樣,他還做得了這場生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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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水想起那時宋微塵以桑濮的身份被擄進鬼市,束樰瀧沒同任何人商量就擅自將大東家朱雀的麵具交予莊玉衡,還暗戳戳的指點他“無論去哪裡都要帶著這麵具”。
而後又讓她扮作一同被擄進鬼市的官家女子,在地牢中暗中照看宋微塵,說是要在時機成熟前“保護好交易品”,要以防萬一保她不死。
他真的隻拿宋微塵當交易品?
嗬嗬,這甚至都不必動用女人的感情直覺,李清水第一個不信。
李清水很想問問束樰瀧到底喜歡宋微塵什麼,又是何時喜歡上的,可她不能開口。
……
她離不開他。
所以她該騙騙自己嗎?畢竟“寵”聽起來似乎可以更任性妄為一些。
在愛情裡失去期待的女子往往會變得聰明而隱忍,李清水抿了抿嘴,作出一副低眉順眼狀。
“瀧,我是你的人,你說什麼我都依你。”
.
束樰瀧對她頷首低眉的臣服顯得很滿意,點點頭,嘴角終於有了一抹笑意。
“這才像話。”
“還有,像今日這樣隔牆偷聽的魯莽行為,以後切不可再犯!”
說起這個李清水一臉困惑,她明明喝了隱蹤藥水,六個時辰內就是個“透明人”,根本無法察覺和追蹤行跡——若非已經服下解藥,此刻束樰瀧也依舊看她不見。
“你怎麼知道我在窗外?”
束樰瀧原本背對著李清水,聞言轉身看向她,臉上的神情頗為耐人尋味。
“墨汀風告訴我的。”
“什麼?!”
李清水滿臉掩飾不住的驚訝,墨汀風?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