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泊舟躺在病床上,上身沒穿衣服,無論是胸肋還是手臂,都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的。
可能是不太能躺得下去,病床搖了起來,他半躺半靠在病床上,眼睛閉著,似是已經睡著,緊皺的眉頭昭示著他可能在睡夢中也在忍著疼痛。
宋洵抬手輕輕敲了敲門,“BOSS,人接過來了。”
聽到這聲敲門聲,床上的人倏然睜開了眼睛,目光頓時朝著門口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靜靜接觸了一下。
“來了。”陸泊舟低聲說了句。
先前在電話裡還不甚明晰,此刻麵對麵聽著,陸泊舟聲音裡的沙啞更加明顯。
“嗯。”薑棉走了進去,在空氣中聞到了一些味道,莫名覺得有些熟悉,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是什麼味道。
薑棉:“宋總助說你隻是肋骨骨折。”
陸泊舟抬眸看了宋洵一眼。
宋洵大概是誤解了陸泊舟的意思,隻以為陸泊舟不想讓薑棉擔心。
並不知道陸泊舟或許是想搞點苦肉計。
薑棉剛走到病床邊,陸泊舟就將被子掀開了,“腿也骨折了,肋骨斷了,氣胸,身上還不知道是什麼傷,疼得要死。”
薑棉聽了這話之後,唇角抿得緊了些。
宋緒就在那邊的沙發坐著,此刻也走了過來。
薑棉問道,“宋醫生,他身上是什麼傷疼得要死?”
“燙傷。”宋緒說道,“他的車子是爆炸引起的滾翻,之後又漏油爆燃,雖然他被及時救出來,但還是遭到了一些波及。不算太嚴重,但燙傷這種東西,就算隻是一度燙傷,也已經足夠疼痛。”
薑棉倏然反應了過來,自己從一走進病房就聞到的那股味道究竟是什麼味道了。
是燙傷藥膏的味道,一股麻油味。
宋緒似乎是看出來陸泊舟想苦肉計的打算。
繼續道,“他肋骨斷了,呼吸痛加上燙傷痛,一直都沒能閉眼。”
“不能給他用點藥睡一會兒麼。”薑棉問道。
宋緒當然想給他用藥,但架不住病人不同意啊。
宋緒瞥了陸泊舟一眼,然後轉眸對薑棉說道,“他說現在哪有時間睡覺。”
薑棉看向陸泊舟,隻覺得這的確是陸泊舟會說得出來的話。
陸泊舟眉頭皺了皺,雖然沒做聲,但多少也覺得宋緒和宋洵都差不多。
這兩兄弟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主兒。
陸泊舟看向薑棉,忖了忖,低聲說了句,“我等會兒就睡。”
宋洵瞧著這一幕,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神奇。
明明兩人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好像都沒這樣過的。
怎麼離了婚了BOSS反倒有一種懼內的感覺出來了呢。
宋洵給薑棉搬來一張椅子到床邊,薑棉坐下。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說實話,宋洵和宋緒也不知道要怎麼在陸泊舟跟前,與他的前妻相處。
好像不管怎樣都是尷尬。
於是宋緒思忖片刻,站起身來,“你們先聊,我和宋洵出去逛逛。”
兄弟倆起身出去了,希望他倆出去之後,病房裡的氛圍能不要那麼尷尬。
但殊不知,他們出去之後,病房裡的氛圍仿佛更加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