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棉確定,此刻徐雅薇說的薑棉,應該是以為她是今生的薑棉。
薑棉沒有否認。本以為徐雅薇會有什麼激烈的言辭,但卻沒有。
徐雅薇馬上開始求饒,“你幫我求求陸泊舟吧!薑棉,他根本不是真心和我訂婚!他心裡肯定對你很在意,你幫我求求情吧,求你了!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我會死的……”
哪裡還有半分曾經優雅驕傲的樣子。
薑棉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可是陸泊舟現在和我還有事,再說了坐牢也沒有那麼容易死,要不你再等等吧,等我們這邊忙完了,他說不定就會過去了。”
“……什麼?”徐雅薇沒反應過來,聽到這話時還有些一頭霧水,隻覺得有些許耳熟罷了。
但是漸漸地,她反應過來了。
不難聽出她在那頭呼吸的頻率都變了,喉嚨裡發出聲聲抽氣的動靜來,像是遭受了極大的驚嚇。
顯然是已經反應過來了,薑棉剛才這話為何會如此耳熟。
徐雅薇嗓子裡發出幾聲像是被卡住喉嚨似的咯咯聲。
好一會兒,才難以置信地問出一句,“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會……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為什麼會知道這話……”
徐雅薇絕對無法想象薑棉重生歸來這樣的事情,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薑棉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於是隻能往另一個方向猜測,“是……陸泊舟告訴你的?他知道我當初接了江眠那通電話?”
“你為什麼就不覺得是因為我接了當初那通電話所以才知道的呢。”
薑棉淡淡笑了一聲,“當初我進產房前給陸泊舟打電話,是你接的,這事兒除了你知我知,應該也不會有彆人知道了吧。”
“什麼?!”徐雅薇聲音裡有著巨大的震驚,“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麼……你瘋了,你瘋了……”
徐雅薇顯然並不相信,也正常,她對江眠的死喜聞樂見,當然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
但是那些對江眠的死一直無法釋懷的人們,很容易就相信了這個事實。
薑棉也無所謂徐雅薇信不信,她原本也沒有什麼一定要讓徐雅薇相信的意思。
會有剛才這一出,隻不過因為自己對當初產房前那通電話還是耿耿於懷。
就在剛才把那番話奉還之後,好像就連那點耿耿於懷的執念也沒有了。
薑棉正準備掛電話,但徐雅薇在那頭卻像是忽然瘋了一樣,“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你以為我會怕嗎?她當初受儘折磨而死,我會怕一個死人?”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修長手指從薑棉手裡拿走了手機。
薑棉怔了怔,就看到病床上的男人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了。
陸泊舟從薑棉手裡接過了手機,徐雅薇還在那頭近乎瘋狂地說著話。
病房裡一直很安靜,徐雅薇因為情緒急切,音量一直都不小,所以先前電話裡那些內容,陸泊舟如果沒睡著的話,估計都能聽見。
薑棉本以為自己會因為被發現而窘迫,但莫名的,並沒有這些情緒。
陸泊舟把手機從她手裡拿走之後,薑棉看他也醒了,就將一直被他握住的那隻手抽回來。
但她發現,抽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