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河北諸山穀，其實指的就是太行山脈，自古以來這裡就是打遊擊的好地方。
清繳山穀所費人力物力過多，甚至還未必能清繳完，這也是當初朝廷選擇招安黑山賊的原因之一。
孫策問道：“依沮公之意，莫非趙延之死當真另有其人？”
沮授微微搖頭，答道：“真相還尚未可知。”
乃是他看孫策瞧著年輕，又見孫策一味地打聽黑山軍，擔心孫策先入為主，才故意這般說。
之後一行人麵見應劭，又配備了州郡兵馬，這才向巨鹿郡而去。
……
常山郡。
張燕皺著眉頭看著堂下的於毒和眭固二人。
“你們……”他想罵人都覺得對這兩個人的作為去罵臟了自己的嘴。
根據張燕的調查，前段時間這兩人的確派出了人手，隻是……
被綁在堂下的於毒很委屈地辯解道：“飛燕帥明鑒，我是想派些人在常山郡搞些破壞。可是常山那邊個個鄉裡都有亭卒更卒坐鎮，尤其是那個叫夏侯蘭的，殺了我好些人，導致我好不容易偷偷派出去的人，都沒成功過幾次……”
眭固趕緊附和道：“俺也一樣！”
“都沒成功幾次？你們還想成功幾次！”張燕質問道。
“飛燕帥，那趙延的事真不是我們做的，你是了解我們的，我們要是帶兵去巨鹿，一定瞞不過你的……”
張燕看向了董昭，後者微微點頭。
張燕鬆了一口氣，對於毒和眭固叱罵道：“這次的教訓都記住了，下不為例！”
罵完後，張燕示意左右將捆著兩人的繩索解開。
“且慢！”董昭說道，“趙延之事固然同他們沒什麼關係，可常山郡的百姓受到的盜賊襲擾他們難辭其咎！焉能就此放過？”
“公仁……”
“將軍難道不知常山郡有多少百姓因為賊寇襲擾失去了錢財，乃至於性命嗎？”董昭質問道。
“那就免去他們小帥之職！”張燕看向董昭。
但董昭並不言語。
於毒與眭固見此，連連呼喊張燕，又咒罵起了董昭。
可董昭理都不理他們。
“再罰沒他們的家產，補償受到損害的百姓……”張燕望著董昭，語氣前所未有的軟，“這樣總可以了吧？”
董昭這時終於開口了——“失去錢財的自然可以用錢財來補，可失去性命的呢？”
“狗賊，伱竟想要我們的命！”於毒再度喊著張燕，“飛燕帥，這才是朝廷官吏安排他來我們這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兄弟自相殘殺啊！”
眭固也連連附和於毒的話。
張燕麵對對立的兩方，終究下不了決心，隻讓人將於毒和眭固押了下去。
董昭繼續勸道：“將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於毒和眭固雖與趙延之死無關，可他二人枉顧將軍法令，私下裡派人劫掠殺害百姓之事做不得假！將軍但凡多考慮些未來，就該早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