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義,你這可算是耍賴!”
張揚正要找太史慈理論,卻聽太史慈說道——“子經準備開始殺人了,我們得去坐鎮。”
張揚聞言,本就衣甲在身的他剛走兩步,忽又聽太史慈說道:“那把弓若是行軍途中賭博所得,便是違反軍紀的贓物,若是我所送,那就無礙了。”
張揚這才明白,太史慈這是在用和自己一同觸犯軍紀的方式來隱隱勸自己。
他與太史慈相賭之事,說大不大,就怕有人吹毛求疵。
說起來,趙忠不通軍事,此次來徐州,張揚毫無疑問是實際上的軍隊決策者,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全軍。意識到這一點的張揚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另一手拿著太史慈送的弓,前去為牽招助力去了。
東海國。
趙忠並未與張揚等人離開,而是留了下來。
當初黃巾之亂最盛之時,王允曾公開彈劾十常侍勾結張角,雙方就此結下仇怨。
後來王允被十常侍誣陷下獄,幾近身死,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後來才借助時任大將軍的何進之力複出。
如今兩人身在一處,看起來有共同的目標,但曾經的仇怨難消。
與如今對待宦官近乎中立的盧植、皇甫嵩不同,王允從始至終都是堅定的剪除宦官的支持者。
隻是明麵上,王允拿持節而來的趙忠沒啥辦法,頂多不給趙忠好臉色,而趙忠即便想要拿下王允,可麵對被王允治理地服服帖帖的東海國,趙忠也找不到由頭。
“怎麼樣,可找到什麼疏漏?”趙忠關切地問道。
卻見被他帶來的宦官無奈地搖頭:“常侍,東海這邊響應廣陵郡之亂時本就晚了些,而王允早有準備,那幾家有所勾連的豪族豪強剛一冒頭,就被王允拿下了。”
趙忠聽完,一時之間竟有些覺得有些負罪感。
但隨即他又把這些念頭甩了出去,有王允在,他甚至連本職工作都不好做!
換成以前,趙忠自然有辦法替王允編織罪名,但現在,他卻不敢這麼做了。
“常侍,蘭陵縣有亂!”
聽到這一消息,趙忠一喜。
他總算有人可殺了。
“都隨我去見王允那廝!”一聲招呼,留在東海國的大半人手都聚集起來了。
在出發前,趙忠想了想,又對手下人說道:“王允那廝終究是二千石,你們見他時,尊重點。”
手下齊齊稱是。
不過他們頂多也就是在趙忠麵前直呼王允其名,真要讓他們當著王允的麵喊,他們可不傻。
等趙忠見到王允時,後者已經在校場點兵了。
同時映入趙忠眼簾的,還有校場前頭那幾顆新鮮的人頭。
等到王允訓誡完郡國兵,才公事公辦地來到趙忠麵前,順便介紹道:“這幾人知情不報,必然與蘭陵縣叛亂的那幾家有關聯。”
“使者來此何事?”
趙忠與王允兩看相厭,也直言道:“同去蘭陵縣,查案!”
“可!半個時辰後出發!”王允同樣乾脆,至於趙忠跟不跟得上,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忽然,趙忠問道:“你如此輕言殺人,不怕下麵人反對嗎?”
“吾所殺者,皆是有罪之人,那些心懷同情者,亦不無辜。”王允說著話的時候,直視著趙忠。
被盯著的趙忠此時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要不,求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