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事實證明,盧植的確沒有騙劉辯,也沒有用“狗舔完了麵,雞吃完了米”之類的話,在劉辯與盧植一起忙完了一天的公務之後,他直接告訴了劉辯一個具體的時間線——若無大災,兩年。
九月,天高氣爽。
雒陽迎來了一支風塵仆仆的隊伍。
隊伍中人都騎著馬,大半是年輕人,少有的幾個年紀大的,光看外表就絕非易於之輩。
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阿父,你看這雒陽,是何等繁華!就算阿父以後在此終老,也不會覺得無趣。”
被稱作阿父的人聽了這麼孝心可嘉的話,登時怒了。
他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了兒子的後腦勺上,斥責道:“豎子,你竟一點都不盼著阿父點好!要你何用!”
“要怪就怪父親自己,不早點決斷,非要等到大勢已去,無可奈何時才選擇來京。”兒子雖然被打罵,但嘴上仍振振有詞。
父親還要再伸手,但見絲毫不懼的兒子,終於將手放了下去。
兀自感歎道:“想我張燕英明一世,到頭來竟栽在了自己的逆子手中,當真可歎,可憐!”
這對父子赫然是張方和張燕了。
張燕將自己說的悲慘無比。
隻是經曆過冀州平叛、戰場廝殺的張方如今內心已經毫無波動,他問張燕道:“阿父若想再回黑山軍,今夜兒便與阿父趁夜回去,占山為王,他日你我父子說不定還能死在一處呢!”
張燕聽了兒子的擠兌,這回終於悻悻一笑,不再說話了。
他看起了張方所言的雒陽的繁華。
隨著旱災的結束,雒陽,作為大漢最繁華的都城,絲毫沒有斷糧之危,如今雒陽城內外已經恢複了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百姓們的臉上繼續揚著笑容,仿佛上半年的災禍從未發生過一樣。
張燕看著此處,忽然想到了山穀中的生活,又想到了讓他不得不離開的家鄉,他忽生感慨——“隻可惜,此處便是再繁華,也不是我的故鄉啊!”
張方倒是沒想到自己少小離家當賊的父親還想著有一天回到家鄉。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阿父放心,接下來我會努力立下功勳,向陛下求得恩典,讓阿父得以回鄉!”
隻他話音剛落,在他想象中本該興奮感懷甚至落淚的父親竟又是一掌打到他的後腦上。
“你是有多蠢?功勳不攢著留待封侯?為父在家鄉一個故人都沒了,回去乾嘛?方才隻是學著那些腐儒感慨一下罷了,你竟還當真了……這樣你以後在外為官,隻怕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張方這回真的生氣了,策馬加速了兩步,甩開了張燕。
張燕也不去追,看著張方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其實,他若是非要死皮賴臉地留在黑山軍,除非應劭準備再打一仗,不然隻能聽之任之。
但張燕隻被應劭一句話就說服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留在黑山軍中,不僅他有危險,張方也必然會受他的影響前途堪憂。
劉辯聽聞張燕入朝,當即第一時間召見。
若是張燕在今年黑山賊叛亂主動入朝,劉辯甚至可以考慮給他封一個列侯,隻是現在,已無這種可能了,有些機會一旦錯過就沒了。
劉辯看到張燕的第一眼有些失望。
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亦或是今年受到的打擊有些多。起碼從張燕壯碩的體形來看,劉辯很難將他同飛燕聯係到一起。
交談之時,張燕也很拘謹,絲毫沒有向劉辯展示他身為一方賊首的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