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久,趙甯進門,很有禮貌地朝著在場眾人行了一禮。
得了還禮後,趙甯才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諸君每日都來府君府上,府君也都待之以禮。時至今日,已經一月有餘了。”
“府君早就有言在先,那些荒地乃是前任太守貪贓而出,他不追溯過往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如今這一個多月,諸君心中便是有怨,也該散得差不多了。”
“還請諸君莫要繼續無理取鬨,此勿謂言之不預也。”
說完,趙甯讓開了離開的道路,說道:“恕不遠送!”
當即有人不滿起來,叫嚷道:“我等要我自家的地還不成了?這是什麼道理?”
有人帶頭,場麵登時嘈雜起來。
“夠了!”一聲怒吼壓製住了房間眾人,得到了片刻的平靜,閻行掃視著房間內的眾人,肆無忌憚的目光仿佛在打量獵物,“就此離開,否則……你們都會死!”
如此露骨的威脅引來了眾人的不屑。
“乃公練劍時你還在玩泥巴呢!”他們會仿佛看到了什麼笑話,這麼多人,都敢殺了不成?
但也真有兩人心生懼意,不顧其他豪強們鄙視的目光,在趙甯的指引下離開了。
而這兩人在離開房間後,似乎看到了什麼,頭也不敢回,慌忙地跑開了。
隻餘屋內的豪強們嘲笑他們的膽怯。
閻行將這一切聽在耳中,在目送兩人離去後,他回頭看向一眾豪強,口中的話卻是對趙甯所說——“功曹且離開吧,這裡交給我。”
“等等,你們什麼意思?”豪強們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但……為時已晚。
閻行已經拔出了劍,早已準備好的甲士們自屋外而來,隨著閻行一起衝入房間中。
另一邊,逃出升天的兩人剛一跑到院子的拐角就癱軟在地,他們在這裡也看到了攔路的甲士。
“他二人可以放行。”後到的趙甯吩咐道。
這話落在二人耳中如同天籟。
“爾等切記,莫要貪圖不該有的東西。”
兩人連忙感謝後離開了。
未久,趙甯與閻行又一同出現在了審配麵前。
隻閻行雖洗了手臉,但衣服上的血跡卻還在,審配也並不在意。
他還正在哀歎呢。
原本審配自覺自己是有機會靠著在蜀郡組織屯田之功,從而爭取得拜安西將軍。在他看來,益州南部,遍布蠻夷,大有可為。
隻可惜,這一切,都被他族中的豬狗輩給拖累了。
如今,他還能繼續當蜀郡太守就已經是天子寬容了。
趙甯走時,審配將閻行留了下來,就在閻行心中疑惑不解之時,忽聽審配問道:“子陽,我是該叫你閻行還是閻豔?”
閻行心頭一緊,手本能地就要去抓佩劍。
但他隨即意識到,這裡是審配的主場,稍加思索,他就大大方方地問審配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府君這是打算過河拆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