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
她摸了摸臉想,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親和力吧…嘻嘻。
青度:“為何找不到蓬萊拜師?”
她眼珠淡漠,是真的有些詫異。
“自十四盟建立以來,每次大型招生蓬萊都會留有近百個名額收徒,怎麼會找不到明路。而就算十四盟沒建立之前,蓬萊下山修士有七成都是在找有緣人收徒...為何不入蓬萊?”
蓬萊大師姐青度,對於蓬萊,總有些她的固執的。
何謙學得知兩人身份後,回答就拘謹了些,還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
他道:“二位前輩見諒,世家子不入十四盟測試已是私底下定了的規矩…而有緣人一說太過飄渺,又怎麼能壓上去賭。”
什麼時候定下的規矩?
鄒娥皇與青度麵麵相覷。
何謙學看了看天色,又老成道:“進去說?”
這時這小子也不惦記著出去拜昆侖了,反倒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
侍衛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硬著頭皮攔下來了自家少爺。
“家主有令,少爺,朝聖閣不允許女子進來。”
何謙學撇了撇嘴,“你是個什麼東西在這裡攔本少爺?再說下禁令不允許女子進入的不是朝聖閣,是頂頭的傳業屋。我和二位仙長就在一樓裡說說話,礙著你們誰的事了,何苦來哉討罵!”
何苦來哉像是這小少爺的口頭禪。
侍衛被罵後就老實了,安安靜靜地在那裡守門一聲不吭。
高閣外圍的裝修看著很儒家,裡麵的則很皇家。
硬要說的話,就是形容不上來的珠光寶氣。
名叫言禮的書童殷勤地沏了壺好茶。
鄒娥皇平靜地坐在梨花椅上,慢慢摩搓著手中的瓷杯。
她總覺得,這裡的一切有些莫名的眼熟。
那邊的青度則是在問何謙學,“為何你們何城,對於女子禁錮這樣多?”
青度這孩子直腸是直腸了點,但她畢竟是蓬萊當代大師姐,所謂大師姐,除了戰力要在同齡人裡拔尖之外,還要有細致入微的觀察力。
這一路走來,除了旁人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外,最直觀的就是那守衛僅僅因為她們是女子而毫不掩瑜的不屑。
她不知道什麼是傳業屋。
隻知道若有一個地方定下什麼人不能進去的規矩,也不該是這樣的性彆規矩。
這就是狗屁不通。
鄒娥皇的問話則相對溫和些,“小友,你們何家祖上的儒修可是那個聖人麼?我記得他的道義是蒼生有靈,大業為先。三千年前,為了護衛皇朝,隕落於世家之手的那個嗎?”
語氣溫和,暗藏的鋒芒卻比青度厲害。
何家也是圍攻那個儒修的世家之一,在他死後,竟以本家自居,還擅自曲解他的道義,把忠君愛民忘了,隻剩下了藏在女子頭上的苟蠅勾當。
但何謙學這個小少爺神色不變,他盯著鄒娥皇這張平平無奇的麵容了許久。
他自詡過目不忘...奇怪怎麼對她就是記不起來呢?
半響,才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是,又說:“天下還有幾個能以聖人自居的儒修。”
“並不是何城對於女子的禁錮多,而是整個密州,何家的勢力範圍下。和聖人的傳承沒半分關係,是何家自己的意思。”
話音剛落,在一旁奉茶的書童臉色煞白,苦叫了一聲少爺——
這話怎麼能和旁人說出口呢!
“怕什麼?她們可是蓬萊的人。”何謙學老氣秋橫道。
隻能說看似再年幼紈絝的孩子也是世家調養出來的種,哪怕剛剛還是個混世魔王吵著鬨著不念書的個性,如今又是一幅心有乾坤定氣的模樣。
青度好奇問:“蓬萊是什麼樣的人?”
何謙學說:“不摻合事。”
十幾年前妖族那戰,全天下人修無有不應,大宗小門,哪個不是同仇敵愾。
唯獨蓬萊飛在天上,高高在上冷眼旁觀。
隻有一個崖山道君容有衡要救世,結果三叩道祖,卻不被允諾插手大戰,最後隻好自斷一臂下山。
青度不吭聲了,何謙學卻來勁了,他問:“兩位仙長,恕小子冒犯,昆侖劍是最強的,蓬萊...又是靠什麼和它並肩?”
鄒娥皇笑眯眯:“蓬萊求道,昆侖求劍。你若一心求劍,蓬萊則居昆侖之下。但你若要尋自己的道,大道三千,隻有蓬萊能給你想要的道統。”
簡單來說,昆侖是隻劍強,強的離譜沒邊。
蓬萊則是全方位發展,所以蓬萊道祖又被叫做叫天下師。
她喝了口茶後,又叫人倒滿了。
裝的是得道高人世外仙的模樣。
何謙學果然被她這幅樣子給騙了,愈來愈恭敬。
片刻後應了鄒娥皇在城中心擺個論道台吸引招生的想法。
於是申時,何城人都跑出門去湊了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