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次抵死衝鋒之後,清軍幾乎被林鳳祥所部趕出城去。
為了擋住林鳳祥所部的攻勢,兩江總督怡良下令從天京城外調兵圍攻。
就在清軍調兵圍攻林鳳祥所部之際,其餘太平軍以李開芳所部為箭頭,開始突圍。
他們從天京城西出城,殺穿了數道清軍的攔截線,一路向著和州方向殺去。
混亂之中,竟真的叫太平軍成功突圍了出去。
怡良和僧格林沁見此,當即大怒,命清軍各部展開追擊。
李開芳為了給洪秀全等爭取突圍時間,在殺穿清軍阻擊之後,又主動帶兵斷後,與清軍追兵廝殺在了一起。
洪仁玕,蒙得恩等則是帶著昏迷中的洪秀全一路向西而去……
……
天京城內,戰鬥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林鳳祥所部陷入了重圍,麵對四周源源不斷的清軍,他們已經陷入了絕境。
林鳳祥振臂高呼酣戰,與清軍廝殺至最後一刻,最終血灑疆場。
四周的清軍瘋了般衝上前去,將林鳳祥亂刀分屍。
而李開芳也是死戰到底,所部將士被清軍逼迫到了長江畔。
麵對清軍的圍殺,其部被逼的不斷有人跳江,寬闊的長江江麵上,很快便浮屍密布。
李開芳被逼入絕境。
身上的傷勢因為多到麻木而不覺疼痛,失血過多使得他的神情已經有些恍惚。
耳朵更是不斷耳鳴,四周的喊殺聲也已經模糊不清了。
他看了看西邊天王突圍的方向,又看了看四周不斷圍殺上來的清軍。
釋然一笑!
他一個廣西山溝溝裡出來的窮苦漢子,跟著天王一路從廣西打到江南,打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提到他的名字就膽戰心驚。
這輩子能有如此經曆,也算是值了。
鏘的一聲,李開芳拔出自己腰刀,架在了脖子上,大喝道。
“去尼瑪的清妖,老子下輩子還要當太平軍,還要殺清妖!”
語罷,舉刀自刎,鮮血從脖頸中噴出。
其高大的身軀轟然倒下,很快便徹底死去。
受李開芳寧死不做清妖俘虜的壯舉所感染,其部從死者甚眾。
而與此同時,不少散布在天京城內,沒來得及追隨大部隊突圍的太平軍也仍在堅持死戰。
偌大的天京城內,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喊殺聲。
但麵對清軍的主力,這些零散的太平軍的抵抗隻是徒勞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天京城內的太平軍逐漸被清軍清繳殆儘。
整個天京城,仿佛都被血洗了一遍。
……
另一邊,洪秀全在一條渡船上悠悠醒來。
他有些迷茫的看著頭頂的一片篷布,聲音乾澀的詢問道。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們把朕帶到了什麼地方?!”
一旁的洪仁玕上前來說道。
“回天王的話,我們已經出天京了。”
“現在正在往西轉進……”
洪秀全聞言,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表情有些猙獰的詢問道。
“朕……朕的天京,已經丟了嗎?!”
現在的洪秀全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洪仁玕臉色難看的點點頭道。
“回天王的話,天京城,已經陷落了。”
洪秀全聞言,瞬間不語,整個人都變得沉默了起來。
忽然,洪秀全暴起,拔出身邊一名護衛的佩刀,然後揮刀劈砍向了洪仁玕。
洪仁玕見此,連忙矮身躲避。
洪秀全這一刀擦著他的頭皮掠了過去,帶下了他的幾縷頭發,然後鐺的一聲砍在了一根立柱上。
洪仁玕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眼神有些呆滯的看著洪秀全,裡麵滿是疑惑。
你要殺我?
你洪秀全真要殺我?
刀子卡在了立柱裡,洪秀全拔了好幾下沒拔動,反而是給自己折騰的一頭虛汗。
他乾脆放棄了拔刀,紅著眼睛對著身邊的護衛怒吼道。
“逆賊,洪仁玕你這逆賊!”
“若非你將朕打昏,擄出天京,朕的天京又豈會如此輕易陷落?!”
“來人啊,將洪仁玕這背主弑君,大逆不道的賊子給朕拿下。”
“拉出去砍了!”
四周的眾護衛聞言,都呆愣在了原地。
他們不知道洪秀全是在說氣話,還是真的要殺洪仁玕,是故不敢輕易動彈。
洪秀全見此,更加憤怒了。
“爾等,爾等竟敢無視朕的命令,都要造反不成?!”
洪秀全憤怒的大吼,護衛們不敢拖遝,紛紛上前去將洪仁玕拿下。
但不等他們將人推出去砍了,賴蓮英,蒙得恩等人便開口求情道。
“還望天王息怒,饒恕乾王這一次。”
“是啊天王,乾王隻是一時糊塗,您便寬恕了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