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陳承瑢舉杯說道。
“本官來安徽之前,便無數次聽聞撚軍兄弟都是英雄好漢,橫行一方,殺賊破城,打的清妖膽戰心驚。”
“如今一見,撚軍兄弟們果然名不虛傳。”
“軍威果真甚是雄壯也!”
麵對撚軍眾將的“下馬威”,陳承瑢並不惱火,果斷選擇了接招,並反手就是一個捧殺。
他此次前來安徽,目的就是招撫撚軍,為接下來李奕禦駕親征江南做鋪墊。
隻要能完成招撫的目的,其餘的一切都是旁枝末節。
既然撚軍這邊想要在他麵前展現一下實力,那他捧著就是了。
撚軍諸將見此,紛紛抱拳道。
“陳大人過譽!”
陳承瑢見此,也就不再繞圈子,而是直接了當的說起了正事。
“諸位,今日本官帶隊前來稚河集。”
“便是奉王命而來,招攬諸位弟兄投身大唐帳下,共謀反清大業。”
“隻要諸位弟兄願意率部投效大唐,高官厚祿,封妻蔭子,朝廷定不吝嗇。”
“不知諸位兄弟意下如何?”
陳承瑢話音落下,現如今撚軍的二號人物龔得樹開口詢問道。
“陳大人,不瞞您說,我等弟兄雖有心投奔大唐,但以往自在慣了,隻怕受不得軍法約束啊。”
龔得樹這便是在開條件了。
明麵上他是說底下人受不得軍法約束,可實際他想要的是大唐不能插手他所部的軍權。
他們這幫人之所以選擇接受大唐的招攬,為的是大唐給的名義,而不是真想做李奕的忠犬。
亂世之中,人人心中都有一團名為野心的火焰在燒,不把人打服,沒多少人甘心居於人下的。
蘇天福,馮金標,張鳳山等人也是紛紛表態。
“是啊陳大人,我等自在慣了。”
“陳大人,大唐的軍法太嚴格了些,隻怕底下的弟兄們會有所不滿。”
“……”
陳承瑢見此,知道這是撚軍在向他開條件。
接受招攬可以,但大唐彆想實際控製他們的隊伍。
陳承瑢依舊滿臉笑容的說道。
“好說好說,隻要大家能一起反清,這些細枝末節都是可以商議的。”
“既然撚軍的弟兄暫且適應不了大唐的軍法,那便暫緩實行也可以。”
對於撚軍的小情緒,陳承瑢並不當回事。
大唐對於招攬義軍這件事情,其實頗有心得。
當年的淩十八那便是最好的例子。
剛開始的時候,淩十八所部保留了相當程度的自主權的,李奕除去給淩十八所部撥付軍械和錢糧之外,其他事情什麼都不管。
甚至他連各級軍官的任免權都放權給了淩十八。
可謂是給足了淩十八麵子!
可結果呢,隨著淩十八所部也接受分田,接受大唐給的糧餉軍械,接受整編,溫水煮青蛙之下,現在淩十八在軍中的話語權已經和普通的軍隊主官不差多少了。
所以說,陳承瑢並不介意暫時給撚軍多一點的自主權。
畢竟人家剛投過來,你就要奪人家的權這肯定不合適的。
真要是這麼乾,彆怪人家降而複叛。
總得給人家一個適應的時間不是?
隻要撚軍接受了大唐的招攬,大唐有的是手段溫水煮青蛙,慢慢同化撚軍,洗去撚軍中各級將領的印記,讓他們變成真正的唐軍。
陳承瑢此言一出,撚軍眾將的表情都是有些意動。
張樂行見此,明白了大唐同意給他們自主權的事情,當即站出來拍板道。
“都他娘的說的什麼話?”
“軍法就是軍法,我等既要投奔大唐,豈能不受軍法約束?”
陳承瑢笑著說道。
“無妨,無妨的。”
“大唐軍法嚴明,諸位弟兄新投,需要有個適應的時間也是理所應當。”
蘇天福開口詢問道。
“陳大人,我等若歸降大唐,大唐那邊可有見麵禮?”
和龔得樹的目的一樣,蘇天福也是站出來開起了條件。
陳承瑢點頭說道。
“那是自然,本官這次從廣州而來,隨隊攜帶銀元二十萬,珍寶若乾,算是大唐給諸位撚軍兄弟的見麵禮。”
二十萬塊銀元,並非一個小數字。
但在李奕看來,這是值得的。
隻要能將撚軍拿下,彆說二十萬塊銀元了,即便是二百萬,他同樣血賺。
要知道,現在的撚軍可是以騎兵為主的一支隊伍。
各部加起來湊個幾萬騎都不成問題。
可大唐若想練一支幾萬人規模的騎兵出來,所需的花費幾百萬塊銀元可遠遠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