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開口勉勵他們好好乾,將來為大唐多多效力!
……
離開宴會廳,張樂行懷著複雜的心緒,拿著大唐朝廷給他的委任狀,以及封爵的聖旨,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剛入宅門,他的妻子杜金蟬便迎上前來詢問道。
“夫君回來了?今日會見大唐使者,商議招安的事情辦的怎麼樣?”
張樂行苦笑了一下,將自己手中的委任狀和聖旨交給了妻子。
杜金蟬翻看著委任狀和聖旨,張樂行苦笑一聲解釋道。
“事情成了,但又沒完全成。”
“大唐對於招安我等確實很有誠意,光是見麵禮就給了二十萬塊銀元。”
“也答應了在我等接受招安後,朝廷不會插手我等軍中事務!”
“隻是,我這次卻和龔得樹他們一樣,官職都隻得了一個旅長。”
“雖我的軍銜和爵位是中將加子爵,比他們的少將加男爵要高些,但卻沒能得到統轄整個撚軍的名份。”
杜金蟬可不是什麼柔弱女子,她是張樂行的賢內助和重要謀士。
找一個大腿,從大腿那裡獲取掌控整個撚軍的名份的計策,便是她獻給張樂行的。
隻是如今看來,這個計策大概率是搞砸了!
聽完張樂行的解釋,杜金蟬忍不住說道。
“好手腕!”
“大唐那邊當真是好手腕,用幾個空頭的名份和爵位,就把夫君你架空成了空有名義的盟主。”
張樂行在廳堂內的椅子上坐下,然後詢問道。
“娘子,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真要認命嗎?”
杜金蟬聞言,表情也是有些糾結。
“夫君,現在的關鍵不是你想不想認命,而是各旗的旗主的態度。”
“如果他們依舊心向於你,大唐的這些手段不過就是小孩子的玩鬨。”
“可若是他們現在開始心向大唐,那我隻能奉勸你放棄不該有的野心,一心一意的做大唐的忠臣孝子。”
“除非,你現在派人去殺了大唐派來的安徽招撫使,逼著各旗旗主跟著你同大唐撕破臉……”
張樂行聞言,臉上的表情是明顯的糾結,以及陰晴不定。
片刻之後,張樂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
“罷了,還是靜待時機吧!”
他知道,自己如果殺了陳承瑢這個大唐的安徽招撫使,確實有可能逼著撚軍上下站隊自己。
但是,也有可能弄巧成拙,把自己從撚軍各部名義上的盟主,變成共同的敵人。
陳承瑢死於撚軍軍中,確實是一件大事。
但卻並不代表死一個陳承瑢,撚軍和大唐就水火不容了。
撚軍各旗完全可以殺了自己,拿自己的人頭去向大唐請罪嘛!
這事同樣可以翻篇。
杜金蟬點點頭說道。
“夫君英明!”
“大唐的那位王上向來對底下人很是大方,我等若專心做對方的忠臣孝子,恩賞定也是不會少的……”
……
大唐昭武二年六月底,大唐的第二集團軍主力從廣西撤回了廣州。
李奕在準備親自率軍北上,發起第二階段東征攻勢的同時,接到了來自江西方麵的捷報。
至今為止,大唐的東征大軍已經成功攻取江西北部的九江,南昌,南康,饒州,廣信等州府,並將江西清軍主力全殲於上饒。
大半個江西幾乎入手!
李奕在接到消息之後,當即命參謀部核算軍功,準備犒賞部隊。
然後,下令大軍出發。
隻不過,這次唐軍東征卻是並沒有北上走韶關一線,而是選擇了向西。
準備由珠江向西轉西江,然後由西江轉桂江抵達桂林,再從桂林由漓江,靈渠轉湘江,由湘江直接殺至洞庭湖,便可直入長江東下。
這樣走繞是繞了點,但卻能充分利用南方水力運輸的優勢,將唐軍作戰所需的糧草輜重,軍需後勤,以最省時省力的方法運到前線去。
大軍作戰,自古以來最考驗的就是後勤。
而在鐵路網大規模鋪開之前,水運無疑就是最為便利,損耗最低的運輸手段。
舉個例子,如果走陸路運糧,一千裡的距離,一個民夫推著一個小推車,帶著一百斤糧食從後方起運運輸到前線,最終能用到實處的有沒有百分之十都不一定。
因為,運糧的民夫來回路上也得吃飯。
當然,如果你不怕民夫造反,也可以讓民夫自備乾糧給你乾徭役。
那樣的話,短時間來看運糧成本好似減少了,但從長遠來看,卻是增加了叛亂爆發的概率,想要平叛糧食不知道又要消耗多少。
不值得的!
但如果是利用水路來運糧的話,一條小船輕鬆可以運輸好幾百斤糧食,大點的船更是上萬斤,數萬斤的運。
而損耗,哪怕是將船夫所需的吃食工錢,以及船隻耗損算在裡麵,最多百分之十。
這一來一回中間得相差多少?
所以,在打仗的時候,後勤運輸能走水路,肯定是要走水路。
哪怕是路稍微繞點,也是水路優先。
經濟成本就在這裡,打仗可不光是看戰場上的廝殺,經濟仗,成本仗,都是要算在其中的。
更彆說現在唐軍還是一支火器部隊,對於後勤運輸的依賴更重,後勤運輸的壓力更大了!
還有就是,李奕還準備親自跑一趟桂林,巡視一下剛被唐軍拿下的半個廣西,穩定一下地方。
當然了,這並非李奕一拍腦袋的決定。
而是參謀部根據成本,可行性,安全性等各方麵數據綜合下來,做出的最佳行動預案。
大概率是不會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