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用的爆炸彈和他認知中的爆炸彈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東西。
非但可以精準控製落地爆炸,且爆炸的威力還相當驚人,和歐洲現在所掌握的爆炸彈生產技術對比起來,唐軍的爆炸彈已經是真正可以投入實戰使用的成熟產品了。
接連不斷的炮火轟擊下,瑪利亞號變的殘破不堪。
船帆被燒紅的燃燒彈點燃,爆炸彈和實心彈在其船隻側舷和甲板上留下一個個大洞。
副桅杆被炮彈命中,直接折斷摔向了甲板。
咚的一聲將幾名來不及躲閃的英軍水兵給砸在了下麵,被砸中的英軍水兵上半身被砸進了甲板下,露在外邊的雙腿隻是抽搐了一陣,便徹底沒了動靜。
而於此同時,唐軍的水師也是不斷向前挺進。
打頭的幾條小船上頭頂冒著滾滾黑煙,船身後方是明顯的螺旋槳轉動形成的白痕。
這幾條小型蒸汽船頂著清英聯合艦隊的炮火,借著長江水流的推動,不斷向前突進。
而在這些小型蒸汽船後麵,則是密密麻麻一片火箭彈發射艇,少說也有二三百條。
這些小艇沒彆的優勢,就是機動靈活,速度極快。
在長江這種大船機動明顯受限的水域,他們在機動性這方麵的優勢更是展露無遺。
“敵近三百米,火箭彈準備!”
隨著距離不斷拉近,彭海順扯著嗓子大喊,指揮自己部下準備發射火箭彈。
敵人的炮火還在轟鳴。
一發炮彈飛掠而來,擦著彭海順的身子掠過,直接射入了他身後的船艙內。
在擊穿數層木板之後,又從小艇後麵射出。
崩飛的碎木片四處飛濺,彭海順身上紮了好幾片碎木,甚至就連他的臉上,脖子上,也是被劃出一道道傷痕,皮肉外翻,鮮血直流。
但他卻是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扯著嗓子大喝道。
“敵近二百米,放!”
之所以要貼近到二百米才釋放火箭彈,並非火箭彈的射程隻有寥寥二百米。
而是因為火箭彈這玩意準頭有點差,遠了會飄,隻有貼近到一定距離之後,發射才能取得命中。
下一瞬間,咻咻的破空聲響徹。
一枚枚火箭彈拖曳著尾焰,從火箭彈發射架上射了出去,向著不遠處的清英聯合艦隊射去。
不同於火炮可以對某個目標進行集火射擊,火箭彈這東西最多也就是瞄準某個方向,然後進行粗略的火力覆蓋。
一枚枚火箭彈騰空而起,然後落入了清英聯合艦隊的艦群之中。
火箭彈落在船身上,爆炸聲響起,好些個清軍小船被炸成碎片。
但也有火箭彈射空,落在了長江之中,在江水中發生爆炸,隻是造成一道道波浪湧動。
這年頭,連火炮對敵人的戰船都不一定能夠取得精準命中,就更彆提火箭彈了。
射空才是正常的。
唐軍的火箭彈發射艇短時間齊齊打出一輪齊射。
如同魔鬼低吟的咻咻銳鳴響徹戰場上空。
接連幾輪火箭彈齊射之後,江麵上的清英聯合艦隊便被掃沒了一大片。
瑪利亞號做為此戰唐軍的重點集火目標,在前後吃了兩輪炮擊,以及一輪火箭彈覆蓋射擊之後,已經開始緩緩沉沒。
船上的英軍水手水兵噗通噗通的往江水裡跳,然後向著己方的其他船隻遊去,企圖逃生。
在他們身後,瑪利亞號的火藥庫被燃燒的火焰引燃,眨眼間,一道火柱衝天而起。
瑪利亞號被殉爆的火藥炸的粉碎。
燃燒著的破碎船板漂浮在江麵上,隨著波浪湧動而起起伏伏,場景觸目驚心。
保羅被幾名護衛簇擁著轉移到了一條船隻上,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他渾身濕漉漉的,頭發胡子濕噠噠的黏在臉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沉了,我的瑪利亞號,她竟然沉了。”
“這些該死的黃皮猴子,我一定要殺光你們,殺光你們替瑪利亞號報仇!”
保羅失魂落魄的癱坐在船隻甲板上,喃喃道。
他二十六歲那年便離開自己的家鄉,參加了大英皇家海軍。
借著祖輩的餘蔭,保羅用了十年的時間。一路從水手,到水手長,到管帶,到三副,二副,大副,直到成為一名光榮的船長。
這二十年的時間中,他幾乎全部都是在瑪利亞號上渡過的。
瑪利亞對保羅來說,就是他的第二個家。
可現如今瑪利亞號卻是戰沉在了長江江麵上,這使得保羅完全無法接受。
若非身邊的護衛眼疾手快阻止了他,保羅甚至準備要和瑪利亞號一同赴死。
轟!轟轟轟!
長江岸邊,唐軍的炮台依舊在進行火力投送。
瞄準江麵上的英軍風帆戰列艦以及武裝商船進行狂轟濫炸。
爆炸聲不斷的響起!
雖然清英聯合艦隊也在還擊,但毫無疑問的是,唐軍處於絕對的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