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動作都快些!”
鐘阿四涉水登岸,隨著隊伍完成集結,然後又向著琅岐嶼炮台的方向衝去。
途中,清軍數次企圖阻擊,都被唐軍擊潰。
施德露不斷調兵,企圖挽回局勢,但令他絕望的是,隨著唐軍登陸,他失去了對底下軍隊的掌控。
簡單來說也就是,清軍不聽他的了!
施德露很憤怒,但卻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登陸的唐軍向琅岐嶼炮台逼近。
很快,唐軍登陸部隊便殺到了琅岐嶼炮台,並向著炮台發起攻勢。
炮台內的清軍守軍見此一幕,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當即便崩潰了。
要麼乾脆向唐軍投降,要麼就是丟下手中的東西轉身逃跑。
僅有的一些頑固分子,很快便被唐軍殲滅。
隻是片刻功夫,唐軍的登陸部隊便攻取了琅岐嶼炮台。
看著炮台上升起的唐字大旗,方海洋這邊當即便意識到己方的登陸部隊得手了。
“打旗語,命我軍艦隊向前進攻!”
“攻下琅岐嶼!”
令旗揮舞,唐軍艦隊前出。
在沒了炮台的威脅之後,唐軍艦隊成功堵了清軍的水寨。
轟!轟轟!
唐軍戰艦一字排開,黑洞洞的炮口瞄準停泊於水寨內的清軍福建水師,開始火力投送。
震耳欲聾的炮擊聲響起。
在唐軍的炮擊下,被堵在水寨內的清軍福建水師慌亂做一團,根本無法做出有效還擊。
接連幾輪炮擊下來,數條清軍船隻被擊沉,海麵上漂滿了浮木和殘屍。
終於,清軍的福建水師堅持不住了。
水寨上空的清廷龍旗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麵白旗。
走投無路之下,清軍福建水師,選擇了投降!
……
施德露回頭看了一眼飄散著硝煙的琅岐嶼。
又看了一眼那麵高高飄揚的白旗,眼神中滿是不甘。
但是,他卻也沒辦法改變什麼,隻能乘船向著福州城的方向跑去。
“快點!再快點!”
“天殺的唐賊要追上來了!”
施德露手腳忍不住有些顫抖,不停的催促自己的親兵加緊劃船,以免被唐軍追上。
施德露逃回了福州城,馬不停蹄的向著福州將軍府而去。
才遙遙看到將軍府的朱漆大門,施德露便開始哭天搶地。
“將軍大人!禍事了,唐賊殺來了!”
“琅岐嶼已經丟了!”
“將軍大人啊,您快想想辦法……”
他就這麼一路哭天搶地的進了福州將軍府,然後向著將軍府的正堂而去。
離著老遠,福州將軍兼閔浙總督有鳳便聽到了施德露的哭喊,他從正堂中迎出,開口詢問。
“到底是怎麼回事?”
“琅岐嶼不是新修了炮台,還駐紮有重兵嗎?怎麼會這麼快丟了?!”
有鳳聽到施德露的哭喊,整個人都被震驚的聲音略帶發顫。
要知道,在他的設想中,琅岐嶼即便不能擊退來犯唐軍,可擋個十天八天,為他調兵求援爭取時間,應該是問題不大的。
打死有鳳也想不到,僅僅一天不到,琅岐嶼就丟了!
要知道,琅岐嶼一失,唐軍便能夠順著閩江直入福州城下。
如此一來,福州城的大門便算是對唐軍敞開了!
這對清軍而言,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
一旁的恩銘也是追問道。
“施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琅岐嶼怎麼會敗的這麼快?”
施德露深吸一口氣,哭喪著臉講述起了琅岐嶼的戰事。
“唐賊的炮火雖凶,但我新修誌炮台也足夠堅固,本來是不懼的。”
“但唐賊卑鄙,派兵登陸繞後突襲我炮台。”
“猝不及防之下,炮台在唐賊的突襲下淪陷,隨後,琅岐嶼便淪於賊手。”
“可悲可歎,著實是可悲可歎啊!”
有鳳聞言,忍不住倒吸冷氣,表情愈發凝重。
他不斷的在原地踱步。
“這可如何是好!”
“這可如何是好啊!”
一旁的恩銘見此,忍不住開口建議道。
“將軍大人,不若我等撤離吧。”
“福州並非堅城,實在不是可以久守的地方,不若撤往江西或浙江,與江西和浙江方麵的我大清兵馬彙合,謀求與唐賊決戰,或尋一堅城,堅守以待朝廷援兵……”
恩銘已經生出了跑路的心思。
若非福州將軍不是他,他隻怕早已下令轉進了。
有鳳聞言,還在猶豫,一旁的施德露開口附和道。
“是啊將軍大人,撤吧!”
“雖我等作為地方官員,守土有責,但福州城內尚有萬餘八旗國族。”
“寧肯叫我等擔些罵名,也不能讓這萬餘國族陷於危險之中啊……”
如果是恩銘提出的隻是跑路的想法,那施德露便屬於直接把理由給有鳳想好了。
且說服力還很強大!
唐賊殺來了,我們這些人死在福州無所謂,就算是為大清儘忠了。
可那萬餘福州八旗怎麼辦?
真要是因為我們的原因,導致這些福州八旗慘死於唐賊之手,誰能擔的起這個責任來?
我們得為八旗國族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