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隨我來。”
“好的,主人。”
……
“清理掉他們,不要留下屍塊和血跡,以及臭味。”
“是,主人。”
隨著這對話結束,就見那已穿上衣物,宛若真正嬌俏少女般的紅豆,快速從李漁身後走出。
大踏步進入小黑屋,兩手分彆拎起焦青、孫三娘的屍體,直接來到院中空地。
堆疊一起後,那少女音再度響起:
“啟動焚屍功能!”
“轟!”
幾乎沒有任何征兆,李漁這個主人也隻是瞧見紅豆腹中忽然爆發出紅光,一路往上,隨後就見得一大團泛著詭異藍光還黏連著某種液體的火焰,自她口中噴出,直接落在兩具屍體之上。
詭異的畫麵,立時出現。
正常而言,縱是烈火焚屍,也要耗費很長時間。
但觸及那幽藍液火的兩具屍體,卻很快就被燒透,變得酥脆掉渣,數十個呼吸之後,他們甚至開始汽化,化作一股股肉眼可見的藍黑色霧氣,往天空飄蕩。
當最後一縷屍霧散去,火焰停歇,院中再瞧不見任何屍體存在,隻留下了一灘不大不小,可直接翻土掩埋的灰白印記。
“好!”
旁人瞧著驚悚恐怖,李漁作為主人看了卻忍不住叫好。
先前他還發愁,要如何處理原身夫婦留下的這些惡心又棘手的“遺產”,如今算是有了解決之法。
誰能想到?
這嬌俏美麗,宛若狐狸少女般的女仆人偶,實則也是最頂級的焚屍爐呢。
隻是這個功能,就讓李漁大感滿意。
“那雲東君,必是個慣常殺人越貨、毀屍滅跡的主。”
“否則,開發出這麼變態的焚屍功能做什麼?”
李漁一邊吐槽著女仆製作者,一邊也是絲毫不耽擱,拿了鑰匙便走向曾經帶給他不小心理陰影的儲藏室。
開鎖前,先扭頭吩咐紅豆道:
“待會我開了門,你就將裡麵所有的汙穢血肉,劇毒食物,全部焚個乾淨。”
說完好似想到了什麼,又補了一句道:
“若是有類似超凡奇物一樣的東西,可暫時留著,讓我來處置。”
會這般補充,是因為李漁腦海又浮現記憶。
焦青、孫三娘二人作為禁神教派的虔誠信徒,當初能來萬福城,也是因為搜屍得了一些傳承。
按理來說,他們的遺產裡麵應當還有祭祀用的一些詭物,邪神雕像,修行秘冊之類。
但李漁,隻搜羅出了賬本。
若他沒猜測,剩餘東西,應當就在這間儲藏室裡了。
確認沒什麼遺漏之後,李漁雙手飛快開鎖,伴隨著當啷當啷動靜,裹滿禁符的鐵鏈紛紛落下,門戶洞開,熟悉的惡心動靜再次要發生。
不過這次,卻有一位少女越過,擋在了李漁麵前。
那恐怖臭氣風暴還未席卷過來,她先一步張口,一股股幽藍液火當即點燃了一切。
甚至,包括了氣味。
為了防止被儲藏室內景象,引動腹中禁卵造反,李漁開完鎖便直接後退,隻由得紅豆踏入其中。
因為儲藏室完全密閉,所以那些惡物汽化後的霧氣,隻能從門口排泄出來。
這一回,他在院中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
見得屍霧漸漸稀薄,直至消失不見,這才緩緩靠近過去。
正好,身上已經變得臟兮兮的紅豆,灰頭土臉的走出,仍舊是那嬌俏少女機械音:
“主人,汙穢血肉與劇毒食物都已焚燒乾淨。”
“並發現未知邪神雕像一座,未知修行法冊一本。”
“警告!警告!”
“主人體內寄生詭物,疑似與該邪神有靈應關聯,請主人謹慎處置。”
“紅豆建議啟動售賣功能,將該奇物掛賣於……啟動失敗!”
李漁原本已經要進入儲藏室,去檢查那兩件奇物。
但聽見這些,卻又不由得止步。
倒不是顧忌什麼未知凶險,事實上儲藏室內的兩件奇物,他已經從記憶中有所了解。
真正讓李漁感興趣的,還是這機械女仆所提及的隻言片語。
“現在看來,雖然沒了那天工秘核,但紅豆也有一定的智慧。”
“另外就是所謂的售賣功能……看來天工教內部,有極其方便的交易網絡?”
李漁猜測了一番,隨後越過紅豆,正式踏入這間原身也無比好奇的儲藏室。
這一回,他沒再瞧見那些劇毒穀物,腐爛水果,各種爛乎乎的汙穢血肉,以及那讓人生理不適的人類碎片。
入目所及,是一間空蕩蕩的儲藏室。
唯有儘頭處,還餘有一張祭桌。
上麵貼滿了各種詭異黃符,燃著黑香,隻是沒有任何祭品,應當是全被紅豆處理了。
居中區域,放置著一座極其詭異的斑駁神像,並無絲毫人形模樣,更像是一團扭曲畸形,汙穢不堪的肉塊,上麵還嵌著一顆顆猩紅邪異的眼睛。
祭桌前還擺放著一本厚厚圖冊。
也不知被一代代主人翻了多少遍,油膩汙穢,破爛不堪。
李漁腦海中,立刻有與這二物相關記憶浮現:
“禁神石像。”
“因先後被多名虔誠信徒祭祀,被禁忌執念與汙穢血肉浸透,已蛻變為超凡詭物,若禱詞正確,有幾率與【禁神】產生靈應勾連。”
“持有此物,將日日夜夜受禁神邪念汙染,獲得部分異力的同時,也將愈發瘋癲。”
“焦青孫三娘當初從那信徒屍體上搜出此物,並在之後頻繁進行祭祀,這才獲得了各種異力,逃脫昊天教的追殺,進入萬福城。”
……
“禁神祭冊。”
“記錄著祭祀禁神的諸多儀軌,以及獻祭名錄,禁神鼓勵信徒對其進行獻祭,會給予對應獎賞。”
……
李漁回憶著時,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去注視那神像。
突兀此時,那神像似活了過來。
它開始不斷蠕動膨脹,分裂繁殖,周遭有一片片晦暝不祥的水汽蒸騰,邪異的微光浮現,無儘的穢物與禁忌魔物翻湧而出,很快又被那如海般巨大的肉塊吞噬回去,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那祭冊也被一陣不知何處來的邪風吹開,顯現出一頁又一頁的各種祭祀之法。
一陣窸窸窣窣的呢喃低語,也隨著淡淡臭味的邪風,鑽入李漁耳中。
首當其衝的,赫然是他剛穿越來時聽到的那首模糊不清的驚悚歌謠。
這次,他倒聽了個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