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晚很美。
床也很大。
還非常軟。
滾起來肯定很舒服。
陳述對上蘇晴晚清淩淩的眼眸。
那眼裡沒有厭惡、沒有懼怕、甚至還夾雜了幾許令陳述以為是看錯了的激動和興奮?
靠靠靠!
不是吧?
一點都不帶慫的啊?
既然這樣——
敵不動,我不動!
陳述死命攥緊了拳頭,努力撐著手臂,愣是和身下躺著的蘇晴晚保持著‘安全距離’。
兩個人看著曖昧叢生,身體交疊。
其實根本沒有一丁點的肢體接觸。
陳述不由得瞟了一眼自己肩膀上流暢的肌肉線條,在心裡感歎道,得虧他早上起來、晚上睡覺前都要做運動,不然還真他媽的堅持不到現在!
又強壯了哥!
陳述有點得意。
蘇晴晚烏黑濃密的長發如同海藻一般披散在床上,腦海裡頓時閃過各種在書上、漫畫裡看到過的情形,緊張又期待。
尤其是陳述身體覆蓋上來的那一刹那。
她明顯感覺到了他熾熱的身體散發出來的溫度。
所以隻是在一瞬間。
蘇晴晚也感覺自己的身體跟著熱了起來。
身體的怪異反應,讓蘇晴晚伸出手悄悄的抓住了身下雪白的床單,平整無辜的床單被她捏得褶皺斑駁。
來吧。
來吧——
我要如何把你留下?
隻要把你留下。
蘇晴晚深吸一口氣,盯著陳述的眼眸,心中越發堅定。
她抬手指尖輕輕觸碰上他的臉頰,目光中帶著勢在必得的偏執。
滴滴!
開戰了!
對方朝您扔過來一個摸臉殺!
陳述表示這都不是事兒!
來來來。
隨便摸!
臉紅一下就算我臉皮不夠厚。
陳述輕輕偏頭再次將半邊臉頰都放置在蘇晴晚的掌心當中,灼熱的呼吸灑在了她的肌膚上。
這樣滾燙的溫度,幾乎要將蘇晴晚的身體都徹底融化。
陳述明顯感覺到臉上手掌的僵硬和停滯。
嘖。
嘖嘖。
就這點小手段就受不了了?
還想跟我擱這兒擱這兒?
果然。
沒了背後幫著蘇晴晚蛐蛐的人,蘇晴晚本身就是個戰五渣!
隨隨便便的一個呼吸就被他穩穩拿到了賽點?
看來戰鬥馬上就要結束了!
陳述似乎已經感覺到勝利正在衝著自己招手了。
他看著蘇晴晚。
倏然鬆了口氣似的如釋重負。
就這樣吧。
他們的結局,是在幾年前就已經畫上了句號的。
陳述知道自己很慫。
畢竟很多人能夠輕而易舉就脫口而出的話,他哪怕是在夢中都會反反複複地克製著自己。
生活不是打怪升級。
哪會像是遇到的bOSS殺了就殺了,然後撿了裝備繼續往下走。
生活是柴米油鹽,是瞻前顧後,是猶猶豫豫下不定決心。
畢竟你連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都做不到,更不要說彆的了。
正當陳述準備被蘇晴晚惱羞成怒地推開時。
蘇晴晚的手卻又動了起來。
她沉默得盯著陳述,用柔軟的指腹輕輕撫摸過陳述的眉梢,滑到高聳的鼻梁,落在他微顫了一下的嘴唇。
察覺到陳述的反應,她輕笑一聲,視線跟著指腹繼續下落終於撫上了他凸起的喉結——
喉頭不自覺地上下聳動。
喉骨的凸起隔著熾熱的皮膚,上下抵壓著蘇晴晚的指腹。
陳述生理性地顫了顫——
我是廚師!
這是煎!
絕對是!
行行行,這麼搞對叭?
這麼主動?我也不能慫!
陳述伸手攬住蘇晴晚的腰肢,讓她身體被迫騰空,靠近自己的身體。
極限了!
已經是極限了!
他再撐下去就不是男人了啊!
陳述有點想哭。
**裸的勾引自然會讓人血氣上湧,小頭控製大頭。
可是這種,似有若無,仿佛沒有黏連一丁點的純潔,陳述大頭小頭都控製不住啊!
不怪他不夠清醒。
實在是敵人太強勁了!
王誌文——
我的好兄弟。
你再不來我就撐不住了啊!
想到自己在進門前突然靈光一閃設置的定時求救短信,以及特意交代了讓王誌文在樓下等著上來守護自己的清白。
陳述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你可趕緊給老子上來吧!
你是我最後一道防線啊啊啊!
對於蘇晴晚來說。
從小到大,從一開始就屬於她的東西很少很少。
衣服是給姐姐買大一碼,穿到實在不能穿的時候才會輪到她的。
鞋子是不合腳,走路都會生疼的。
書包更是從垃圾桶裡直接撿回來,縫了一個大洞的。
隻有陳述。
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的心就是屬於自己的。
但是她卻忘記了。
人不是物品。
物品有替換,人卻不能。
空蕩蕩的愛是最易碎的東西。
但當愛擁有了載體,才能從過往的時光中保存下來。
延伸到未來。
陳述就是她‘愛’的載體。
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再次把她包圍著,輕柔地安撫著她這麼多年來焦躁不安的心臟。
感覺到蘇晴晚的手指終於從他的喉結處離開。
還不等陳述鬆口氣。
蘇晴晚卻倏然伸出雙臂,勾住了他的脖頸,輕聲呢喃道:
“這麼多年過去。”
“你終於又回到我身邊了。”
陳述一怔。
他看著蘇晴晚的神情。
像是一片克製的平靜無波的大海,可隻有當他潛入海底的時候,才能察覺到下麵的波濤洶湧。
“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