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道“青州監察司的通緝令來了,畫像很逼真,通緝的就是玄顛道長,我擅自做主,城門口貼的還是老舊通緝令,這新通緝令還是不貼的好。”
江百川滿意點頭。
“做的好,咱們敬佩玄顛道長的所作所為,哪怕不能親自幫忙,也不能添亂。”
忽然。
府內管家匆匆前來,“老爺,有位道長在府外,想見一麵老爺,他自稱玄顛道長。”
話落,用餐的兩人猛地起身。
江百川滿臉驚愣與不信,“你說那位道長自稱為玄顛道長?”
“是,是那麼說的,跟那通緝令介紹的有些像。”管家說道。
江百川急著道“快,快請進來,彆了,還是我親自前去。”
管家想說些什麼,比如告訴老爺,那位玄顛道長可是專門殺官府的絕世凶神啊,老爺你可得悠著點。
但想想也不對,貌似玄顛道長隻殺貪官汙吏跟惡人。
咱們老爺乃是清官。
砍誰都砍不到咱老爺啊。
……
廳內。
江百川親自將林凡迎進廳中,雙手緊握,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哎呀,久聞玄顛道長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江某久仰已久。”
這手從迎接到現在,就沒有鬆開過。
“江大人,貧道從未見過你,但此時一見,江大人果真是相當的不錯。”林凡麵帶微笑的看著眼前的江大人。
來到山平縣的時候,他便用功德之眼查看過,沒想到此地頗為不錯,從他下山到現在,除了杏花鎮之外,這是唯二的好地方。
如今看到眼前的江百川,也解了他心中的疑惑。
當真有一位好官的時候,一座縣城的麵貌不會差到哪裡去。
“能得到道長的認可,實在是江某的榮幸。”江百川激動萬分,誰不知道長見到貪官汙吏就殺,如今能給他這般好評,說明所作所為都是值得的。
林凡微笑著,脫開對方的手,看到餐桌上的食物,感歎道“江大人每日就是這般簡單嗎?”
江百川道“道長,這怎麼能簡單,這每一粒米都凝聚著百姓的汗水,況且填飽肚子就好。”
林凡點頭稱讚“江大人說得極是,貧道今日確實有些餓了,不知可否賜一碗粥?”
“道長請,不必客氣。”江百川急忙邀請林凡坐下,師爺見狀,迅速裝了三碗粥端到桌上。
他沒想到玄顛道長竟然真的來了。
而且從剛剛短暫的交流。
他已經看出,這位玄顛道長真的是高人。
江百川臉上的笑容從開始就沒消失過,“不知道長前來此地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他自認為在山平縣真的是奉公廉明,儘心儘力,但肯定沒到能讓人家玄顛道長親自登門拜訪他,況且人家玄顛道長又不認識他,怎麼可能會來找他。
林凡將碗裡的粥喝掉,將碗放到桌上,吐出三個字。
“黃沙鎮。”
聽到這名字,江百川跟師爺臉色驚變,顯然是知道那邊情況。
江百川搖頭道“不瞞道長,黃沙鎮那邊有頭鼠妖,作惡多端,慘絕人寰,但黃天教與監察司跟這妖有關聯,導致黃沙鎮落入到鼠妖手裡,我身為山平縣縣令,實在是無臉麵對黃沙鎮的百姓啊。”
師爺急忙解釋道“道長,這真不怪我們大人,他也沒有辦法,那鼠妖有通天的能耐,以前咱們大人將這裡的情況彙報給朝廷,可是沒有任何回信,甚至那鼠妖不知從何得知,竟然在城外施法,讓一群老鼠壞了田地。”
他就怕道長以為自家大人跟鼠妖有勾結。
便趕緊解釋清楚。
以防搞出誤會。
“貧道知道,貧道要說的是,那鼠妖已經被貧道誅殺,往後黃沙鎮無需受那鼠妖的迫害。”林凡說道。
他自然看出師爺緊張,顯然是害怕產生誤會,自己一斧砍死他家的大人。
不過貧道看起來像是那種隨意砍人的道士嗎?
偏見,這是赤果果的偏見。
“啊!!!”江百川震驚萬分,喜道“道長真誅滅了那鼠妖。”
“當真。”
林凡從容的很。
江百川從座位上站起身,態度恭敬,彎腰拜謝,“江某在此感謝道長的所作所為,為民除害。”
林凡微微頷首,語氣平和,“江大人真要感謝,那就幫個忙,黃沙鎮的田地被鼠妖壞了,百姓們的存糧也被鼠妖那些子孫後代貪吃掉,希望江大人能幫那群百姓渡過難關。”
“這怎能說是幫忙,這是江某該做的事情。”江百川聽聞此事,急忙說著,然後看向一旁,“師爺,稍後你就安排下去,開倉救濟黃沙鎮的百姓,務必做到圓滿。”
“是,大人。”師爺領命,動力十足。
林凡微笑著,他除了斬妖除魔,有的時候也會收尾一下,現在看來,所想的事情頗為順利,隨後他看著江百川,目光如炬。
“貧道見江大人眉宇間隱含憂愁,想必心中有未解之事。”
“唉。”
江百川歎息著。
林凡扭頭看向外麵,抬手指著天空,“貧道來到此地,開啟法眼查看過此地的情況,整體來說山平縣被江大人管理的井井有條,但唯獨美中不足的便是,那一處有民怨纏繞,積而不散,越發的渾厚。”
江百川佩服道“道長道法高深,一眼便看穿山平縣的不足之處,實不相瞞,事情是這樣的……”
片刻後。
林凡起身。
江百川與師爺看著道長。
狐妲己跟貓妙妙早就熟絡的很,道長屁股一抬,她們就知道道長想放什麼味道的屁。
這倒不是說道長會放屁。
就是打個比方而已。
隨著道袍換好,林凡指著師爺,“帶路。”
乾脆利索。
江百川剛要開口,就見林凡噓聲,“彆說話,坐等消息,老子辦事相當的快速。”
啊?
江百川跟師爺張大嘴巴,隻覺得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怎麼感覺道長語氣突然變了,還有剛剛一直都自稱貧道的,可現在卻是老子。
說實話,這樣的轉變,真的讓他們有種不明所以的感覺。
“師爺,帶路。”林凡說道。
師爺看向大人,江百川點點頭,意思很明確,咱們一同前去。
街道。
江百川跟師爺帶著道長朝著碼頭而去。
百姓們紛紛向江大人問候著。
足以說明多受愛戴。
兩女四處觀望著,她們覺得山平縣是她們見到最為和諧的縣城了,好多東西都頗為有興趣。
此時的林凡神情淡然,手裡拋著斧頭,一上,落下,握住,一上,落下,握住,從容的都讓人感覺到可怕。
反正這一路,江百川跟師爺就沒敢跟道長說過話。
原因很簡單。
就是他覺得道長的氣質好像突變,從剛開始慈眉目善,溫文爾雅變得淩厲霸道,有種說不出的畏懼感。
碼頭上,清晨的空氣中混雜著江河特有的土腥味。
一位身材魁梧的光頭壯漢,海沙幫的幫主潘蓋天,坐在桌前,桌麵上擺放著一口熱氣騰騰的熱鍋,周圍是一盤盤新鮮的魚和肉。在這個世道,能享受如此豐盛早餐的,實在不多見,顯得格外奢侈。
潘蓋天靜坐不動,目光如炬,等待著,周圍隻有筷子攪拌蛋液的聲音,他似乎對這聲音格外在意。
“幫主,攪拌好了。”一位幫眾小心翼翼地將裝有蛋液的碗遞上桌。
潘蓋天斜視一眼,聲音低沉“一百二十八圈?”
“回幫主,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二十八圈。”幫眾恭敬地回答。
潘蓋天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平日裡並不需要親自在碼頭上待著,但今天不同,有一批重要的貨物需要運往彆處,他必須親自坐鎮,以防那個令人頭疼的江百川前來搗亂。
“糖蒜呢?”潘蓋天突然問道。
負責攪拌蛋液的幫眾一愣,四處尋找,卻找不到糖蒜的蹤影,他看向其他人,“糖蒜在哪?”
周圍幫眾假裝尋找,實則趁機躲開。
就在這時,一位幫眾氣喘籲籲地跑來“幫主,江百川來了。”
“踏馬的。”
潘蓋天臉色一沉,筷子猛地拍在桌上,心中暗罵,他恨不得立刻宰了江百川,但對方背後有靠山,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走,去看看咱們的江縣太爺又想怎麼樣。”潘蓋天起身,帶著一幫手下,氣勢洶洶地朝江百川來的方向走去。
江邊百姓紛紛低著頭,他們知道江縣太爺為民請命,但潘蓋天的威名更加的可怕,尋常百姓,誰敢招惹。
師爺看到遠方浩浩蕩蕩的海沙幫成員,小聲道“道長,那光頭,那……”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到一道人影在眼前一閃而過。
林凡手中的斧頭已經脫手而出,劃破空氣,直指潘蓋天,緊接著,林凡一步踏出,雙腿交替狂奔,速度之快,仿佛一道閃電,他不是在追著斧頭,而是在追逐著潘蓋天的身影。
此時的潘蓋天還沒發現事情的嚴重性,跟身邊的人交代著,“等會結束,必須給我找到糖蒜,不然……”
“幫主小心。”
一道驚呼聲傳來。
潘蓋天抬頭,隻見一道寒光閃爍的斧刃旋轉著朝他飛來,他的瞳孔猛然收縮,斧頭帶著破空之聲,噗嗤一聲,準確無誤地劈中他的胸口,血肉撕裂的劇痛讓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但這慘叫尚未完全爆發,一道身影已經如鬼魅般出現在他的麵前,林凡的五指如鐵鉗般抓住潘蓋天的臉頰,將他的腦袋往後一壓,緊接著,胸膛中的斧頭被狠狠拔出。
拔出斧頭的林凡始終麵無表情,側身站在潘蓋天的身邊,握著斧頭,不斷揮砍著對方的胸口。
一下,兩下,三下……
沒有停歇,就是瘋狂揮砍著,鮮血噴濺,流淌著,潮濕的地麵已經染了紅色。
最終,林凡一斧劈向潘蓋天的喉嚨,將其頭顱砍落。隨即,他一腳將頭顱踢向空中,頭顱如同流星一般,劃破長空,飛向遠方。
林凡抬手遮眼,遠眺著頭顱飛去的方向,嘴角上揚,發出了爽快的聲音。
“好球。”
他看向周圍海沙幫幫眾,功德之眼冒著光,嘴角上揚,發出正道的笑聲。
“嗬嗬……桀桀桀。”
眾人被震懾住,連連後退。
海沙幫副幫主見潘蓋天被殺,頓時大喜,急忙喊道“叫人,快叫人。”
一位幫眾聽聞,拿出串天炮,拉起引線,砰的一聲,在空中炸裂,浮現一個光頭煙火。
林凡的目光鎖定副幫主,掄起斧頭朝著對方走去。
副幫主大驚,連連後退,見對方越發的靠近,嚇得他急忙捧起燒開的鍋,砸向對方。
鍋裡是滾燙的湯底,還有魚蝦在調味。
林凡沒有避讓,從容地接住滾燙的鍋,仰頭喝了一口滾燙的湯汁,隨即將鍋扔到一旁,讚歎道
“鮮美!”
“臥槽……”
副幫主膽寒,嚇得拔腿就跑,來到江邊,想都沒想,一躍而下,跳到江裡,他的水性極佳,隻要熬到幫眾到來就行。
但當他回頭看去的時候,驚恐的一幕發生了。
那提著斧頭的家夥,竟然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咬住斧頭,雙手劃著水,目光凶戾殘忍,甚至似乎在笑,眨眼間就遊到他的身邊,揮斧就朝著他砍來。
“不要啊……”
噗嗤!噗嗤!噗嗤!
林凡按住副幫主的腦袋,瘋狂揮斧砍殺著,副幫主掙紮著,可隨著他每一次的掙紮,鮮血便流淌的更快,江水更紅。
砍死副幫主,林凡泳回岸邊。
當他上岸後,海沙幫的幫眾都到了。
林凡捏著後頸,扭了扭腦袋,稍微放鬆一下狀態。
“砍死他。”
一聲聲怒吼咆哮著。
海沙幫幫眾們瘋狂朝著林凡衝來,以一種排山倒海之勢,想要將林凡碾碎。
但很快。
“救命啊。”
“好痛,好痛。”
“彆砍了,我的腿都被你砍斷了。”
林凡揮舞著斧頭,狂笑著,他的身影在血雨腥風中穿梭,如同一頭闖入羊群的餓狼,肆意地撕咬著,他的動作狂野而殘忍,每一次揮砍都帶著無比的力度和瘋狂。
一位瘦弱的少年提著木棍雙腿發顫的目睹眼前如同煉獄的場景。
哪怕他自認為自己是位男子漢了。
可依舊被嚇尿了。
來了,那渾身是血,提著斧頭,嘴角露出可怕笑容的家夥朝著他走來了。
他心跳如鼓,想逃跑,但雙腿卻像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十步,九步,八步……越來越靠近了。
少年想到家裡相依為命的妹妹,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在這裡,一種摸不著,看不到的信念擊碎了禁錮他勇氣的牢籠,舉起手中的木棍朝著林凡敲去。
啪嗒!
木棍敲中了林凡的腦袋。
少年呼吸急促著,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抬手移開敲在額頭的木棍,然後走到他麵前,伸出手,抓住他的腦袋。
林凡將臉湊到對方麵前,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讓少年有種嘔吐的感覺。
“小東西,你在碼頭搬貨就好好的搬,拿著拇指粗的細棍,你想敲死誰?”
“湊熱鬨也不是這麼湊的。”
“給老子滾一邊看著去。”
林凡將少年推到一旁,瞧著那些被殺膽寒的幫眾,嘴角上揚的角度更加浮誇。
“都踏馬的彆想給老子跑。”
林凡的聲音如同雷霆,刹那間,慘叫聲在碼頭上響徹雲霄。
江百川跟師爺傻愣在原地。
他們對視著。
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傻,甚至連一句話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們看向狐妲己跟貓妙妙,似乎是想從她們臉上看到驚恐,害怕,膽顫。
但很遺憾,看到的隻是從容。
察覺到目光的狐妲己,微笑著。
“咱們道長做事就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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