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稍早一點的時間,古勒岡,瓦倫丁莊園。
彆墅三樓的客房,曼斯·龍德施耐特教授的房間,黑暗一片。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
拉丁女孩塞爾瑪帶著監聽耳機,坐在曼斯教授常坐著的那張辦公椅上。教授的筆記本電腦擺在她的麵前。這台電腦已經接入了卡塞爾學院的中央主機諾瑪的內部係統,可以調用諾瑪的大部分功能。
屏幕上,畫麵就像是監控攝像頭的監控畫麵那樣被均等的分割成四塊。
前三幅畫麵裡,藍色的線條交叉組合成類似於某種三維建模一般的立體地圖的構造。實際上那也確實是地圖。紅色光點則分彆代表著他們團隊另外三個人現在在地圖上所處的位置。紅色光點一起一落,這是他們心跳的頻率,這代表他們現在的生命體征還算正常。
畫麵一是曼斯、二是葉勝、三是亞紀。第四塊畫麵則是塞爾瑪和教授他們目前的通話信道。
作為卡塞爾學院才入學的大一新生,塞爾瑪執行任務的經驗其實為0。她還是一張白紙。她的血統評級為b,這個血統在學院裡不算太高也不算很低,在學院裡屬於在最常見的那一批。之所以她能成為鐵血教授曼斯·龍德施耐特導師的學生,則是因為她的言靈的特殊性。
言靈·差分。名字取自19世紀英國科學家巴貝奇所設計的,蒸汽朋克時代的最高傑作差分機。這個言靈在言靈周期表上的序列雖然不高,但是卻有著相當實用的效果。發動言靈後能夠大幅提高使用者的大腦計算能力。
言靈·差分的上位言靈,就是密黨傳奇人物,“掘墓人”卡爾·馮·甘貝特所擁有的言靈·天演。
在覺醒血統之前,塞爾瑪的夢想是立誌當一名舞蹈演員。拉丁的女孩都是天生的舞者,骨子裡就流淌著明朗、歡快、熱烈的血液。而塞爾瑪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是一個優秀的領舞,中學時期的她就已經作為舞蹈團的團長代表學校參加了全國性的舞蹈表演。站在舞台的最前方,她會赤足踏著熱情的“烏阿班戈”舞步,高難的踢踏舞步在她的腳下顯得輕盈而自然,翩躚旋轉時,她那色彩豔麗的長裙的裙擺會因離心力而飛起。
這種時候,舞台下觀眾的目光就會不約而同的被她裙擺下那對緊實有力的古銅色大腿吸引。然後舞台上奔放的拉丁女孩就會以即興的歡呼聲來為歌舞助興。
隻不過在覺醒了龍族血統,被卡塞爾學院所錄取之後,她就很少跳舞了。隻有在每年的聖誕晚會之類的活動時,才會向眾人展示她驚人的舞蹈才華。
她並沒有對此表示遺憾,因為在她看來,坐鎮中央統籌全局也是一種領舞,隻不過舞蹈的呈現方式有所不同而已。像她這種言靈的擁有者,顯然很適合作為團隊大腦來輔佐全局。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塞爾瑪才會被曼斯教授特彆選入進這次前往葡萄牙的任務團隊裡,負責後勤和調度的工作。
畫麵四忽然閃動,塞爾瑪在鍵盤上嗒嗒的敲下兩個鍵,監聽耳機裡切入了和葉勝的通話信道。
葉勝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蛇’呼叫‘舞者’,複述一遍,‘蛇’呼叫‘舞者’。”
“‘舞者’收到。”
塞爾瑪立刻在耳麥裡回答。
“蛇”是葉勝的代號,叫這個名字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言靈就是“蛇”。而塞爾瑪給自己取的代號是“舞者”。
彼此的身份確認完畢,塞爾瑪低聲吐槽“說起來,我們非要用這麼麻煩的代號麼?不能直接叫彼此的名字嗎?反正也不可能有人能監聽到諾瑪建立的通話信道。”
“沒辦法在外出任務時使用代號是‘騎士’的習慣。”
騎士是曼斯教授的代號。
話筒對麵,葉勝聳了聳肩,解釋道“‘騎士’說,隻有在平常的任務裡就建立起良好的習慣,畢業之後我們才能成為能夠獨當一麵的專員。所以除了在執行挖掘或者下潛等任務以外,‘騎士’都要求我們在任務裡麵使用代號。”
塞爾瑪有些無奈的嘟起嘴,心裡吐槽這種仿佛是華夏香港警匪片裡麵的聯絡方式,其實隻是曼斯教授為了滿足自己的中二病吧?
“先彆糾結這些事了——諾瑪的新資料傳過來沒有?”葉勝問道。
“傳過來了,我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裡麵。你查收一下。”塞爾瑪說。
“好。”
葉勝所說的資料,是他委托諾瑪追蹤的獵人網站上那些接了他們人物的獵人信息。一共十三個。包括但不僅限於那些獵人的身份、家庭背景、社會關係,以及他們手機信號最後消失的地方。
其實這件事他在幾天之前就已經委托給諾瑪,但是這個至今都來曆不明的獵人門戶網站構築的防火牆似乎非常強大。即便是諾瑪,也花上了不短的時間才攻破了它的防火牆。
不過攻破之後,剩下的任務就相當輕鬆了。通過巨大的數據流鎖定這些獵人經常登錄的ip之後,諾瑪很快就獲得了這些人全部的身份信息。
不得不說這些獵人的職業還真是五花八門,從當地政府的稅務局稽查員,到半導體公司的高管,再到貨車司機應有儘有。
得到身份信息之後,葉勝再讓諾瑪入侵進葡萄牙本地的電信係統,通過身份信息查詢到他們注冊的手機號,最後再通過追查手機信號,確認他們最後消失的地點。
和葉勝預想的一樣,這些和他失聯的獵人,在現實裡同樣也已經失蹤了許多天了。即便再怎麼往好處猜想,這些獵人大概率也已經凶多吉少。
而因為這些獵人基本都互相不認識,不存在被同時一鍋端的可能性。所以葉勝猜測,他們大概率都是在追查‘銻’事件時,在接近某個真相的時候,被對方給發現,然後身陷囹吾的。
所以他們消失的地點很可能相同和相近,隻要建立一個數學模型,將每個人消失的位置換算成坐標帶入,查詢這些坐標的交點,大概率就能得出他們可能是準備前往或接近哪些目標地點。
這個想法得到了曼斯教授和塞爾瑪的認同。
然而,在收到諾瑪第一次發送而來的信號消失點的坐標信息之後。葉勝卻吃了一驚。因為這些人手機信號最後消失的地點,分布的相當沒有規律。從跨省的到跨城鎮的都有。
離他們最近的就在裡斯本和聖塔倫,最遠的甚至是在葡萄牙和西班牙交界的加利西亞地區消失的。
似乎對方已經事先料到了,可能有人會通過ip信號來追查這些獵人的下落,所以在對這些獵人下手時,他們有意識的選擇了完全不同的地點。
事情發展到此,葉勝他們才意識到這件任務的難度被評級為的原因。他們麵對的很可能是一個未知且經驗老道的獵手。
不過,既然好不容易才突破了獵人門戶網站的防火牆,得到了這些獵人的信息,葉勝也沒有打算這麼輕易的就放棄這一條線索。
既然這些獵人可能是在追查某些東西的過程中,被對方發現之後發生的意外。那麼在現實之中,譬如他們的家的電腦裡麵,很可能就會留下一些他們之前調查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