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地址你也進不去學院啊……”
抬頭的瞬間,老雷驀地看見了楚子航臉上認真懇切的表情,忽然歎了口氣
“地址我不能告訴你。但是眼下確實有一個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
蘇曉檣打著雨傘,在一片輕派細落的雨霧中跑過。金黃的枯葉被她帶過的風輕輕吹開。走出好遠之後,她還回過頭來,和遠處的路明非揮手告彆。
“明天見。”她擺著手臂,大聲喊道。
她的聲音跟水珠一樣,輕輕落在冬雨的霧裡。
煙雨朦朧,正是早冬寒風景致,枯葉紛飛似雪。
2006年的11月,很多事情都還沒有結束,很多事情也都還沒開始。
隻是時間仍在緩緩逝去。它像一條不可阻擋的河流,恒定地向前流動著。沒有任何障礙物能夠阻攔它,也沒有任何東西能使它的前進產生絲毫偏離,它仍在使該來的一切湧來,該去的一切流去。
這一年,路明非上了高一;源稚生加入了卡塞爾學院;橘政宗成為了蛇岐八家的大家長,終止了源氏重工和蘇氏能源集團的全部合作,將所有的重工設備都用於開鑿紅井之上。
凱撒開著他的那輛布加迪威龍跑在意大利蒙紮的賽道上。因為一點點偏離計劃的意外之因,他並沒有像命運指引的那樣,在蒙紮這個賽車之都遇上家族為他安排的命定之女。
諾諾則在普倫斯洲際酒店的餐廳裡和一塊很難切的牛排作鬥爭。她的右手邊是一麵巨大的落地窗,如果她此刻低頭往樓下看一看的話,剛好會看見曼斯和施耐德兩人走出酒店大門。她就這樣和她未來的導師曼斯·龍德施耐特擦肩而過。
陳雯雯哼著歌,在自己的房間裡寫著最新一章的。
楚子航打著傘,站在普倫斯洲際酒店對麵的馬路上,隔著朦朧的雨霧,看著那個帶著可怖的麵罩的男人拉著輪椅在人行道上蹣跚前進。
這場相遇比命定之中的提前了整整一年。或許是因為下雨的原因,街道上來往的人很少。楚子航站在斑馬線的紅綠燈下,手裡提著裝有雷蒙德檔案資料的單肩包,注視著施耐德,而施耐德顯然也注意到了馬路對麵的這個孩子。
紅綠燈閃爍、循環,兩人孤獨的目光穿過寬闊的四車道,就像兩匹獨狼相遇。
施耐德摸了摸大衣裡裹著的那把伯萊塔手槍,最終還是輕輕的歎了口氣,向楚子航招了招手。
楚子航提著手提包,穿過斑馬線,來到施耐德的麵前。
“你叫什麼名字?”
“楚子航。”
“楚子航……你知道我的身份麼?”馮·施耐德問道。
“知道。”楚子航點了點頭。
施耐德垂下目光,審視著楚子航。他沒有問楚子航究竟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很多事情其實不需要問,也不必知道答案。
“你的目光很奇怪……你眼睛裡麵有什麼東西?”
“我帶了美瞳。”楚子航如實答道,“我的血統覺醒還不久,現在還不能夠很好地控製我的血統,有時候會無法控製的激活黃金瞳。”
施耐德命令道“把你的美瞳摘下來。”
“是。”
楚子航取下眼睛裡麵的美瞳,抬頭的瞬間,施耐德看見了一雙點燃了火焰的金黃色眼眸。原來他剛才就是被這雙眼睛逼到無路可退的。
“你現在讀高幾了?”
“高二。”
“高二。嗯,現在加入我們還早了點。”施耐德緩緩開口,“不過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楚子航。如果一年之後,你還確定想要加入我們的話,我會再來找你……現在你先回去吧。我也馬上要坐飛機離開這座城市了。”
“是,教授。”
傘下的楚子航無聲地向施耐德行了個點頭禮,對視片刻後,楚子航提著單肩包越過斑馬線離去。身影隱沒在了冬日迷蒙的雨霧當中。
曼斯提著行李箱後知後覺地趕來過來,出門的時候有一件行李忘記拿,他剛才回頭去取了。
“走吧走吧。”曼斯叼著雪茄,看著施耐德的頭偏向一側,一愣,開口問道“你在看什麼?”
施耐德搖了搖頭。
“什麼都沒有……在看下雨而已。”
……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