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哪怕要搜查,也要伯爵親自帶隊,才能表示誠意和歉意吧?哪有讓管家牽頭的!”
話音未落,遠處另一個莊園內,傳來堪比築基的四級巫術波動。
一個陰沉的聲音很是惱火:“滾出去!什麼卑賤的家夥,也敢碰我的寶貝!”
過了片刻,又一個四級巫術炸開,一個暴虐的聲音響徹夜空:“無禮之極!給臉不要臉!”
今天上島的兩位四級強者,肆無忌憚地在鳶尾花主島上,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唯有隱藏實力來的那個,和李慶一樣,客客氣氣地任他們搜索了一番。
至於包括牽牛花家族在內,沒有四級強者坐鎮的勢力,終究還是忍住了,沒和前來搜尋之人發生正麵衝突。
可惜,睡蓮小精靈露娜,如同人間蒸發,竟然找不出半點蛛絲馬跡。
反倒是各方勢力的不滿情緒越積越多,好似一個火藥桶,再稍微升溫,就要爆炸。
就在這般紛紛擾擾中,第二天的午宴開始了。
李慶和雷恩、小喬爾,在莊園管事的陪同下,前往鳶尾花城堡的宴會廳。
在城堡外,他終於見到了聞名已久的加文鳶尾花伯爵。
讓李慶意外的是,這位伯爵並非他想象中威嚴深重的中年男子,而是個皮膚蒼白、模樣俊秀、氣息有些清冷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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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招待不周,昨天還發生了那般失禮的事情。我已經懲罰過索恩了。”加文說話細聲細氣,渾然看不出是一位威壓鳶尾花海域數十年的強大存在。
李慶心生忌憚,臉上卻笑道:“小精靈事關重大,露娜那小家夥也挺可愛,我也不願她出事。”
因為知道鳶尾花家族和翡翠之環有合作,李慶沒再冒充,但也沒通名報姓,隻自稱“牧樹人”。
事實上,因為擔心真名詛咒之類的手段,李慶來這方世界,就沒說過自己的名字。包括雷恩一家,都始終以“大人”相稱。
加文竟也不計較,反而有些詫異地打量了李慶一番,客氣地引著他進了宴會廳,又告罪一聲,才出門去等其他人。
李慶今天入鄉隨俗,模仿著雷恩,穿了件白綢鑲金線的襯衣,配上黑綢銀鏽的馬甲,看著很有貴族範兒。
哪怕他迥異於常人的黑發黑眼,也阻擋不了那些貴族女孩對他的好奇。
隻是他畢竟是四級強者,自有不凡氣度,倒是沒人過來搭訕,讓他得享一份清靜。
不多時,加文又接引了另一位四級強者進來。
此人身材消瘦,容貌倒還算俊美,但一雙巨大的黑眼圈,讓人總覺得他沒睡醒。
而讓李慶警醒的是,此人竟然渾身詭異幽怨之氣,隱隱有冤魂被束縛在他體內,正在不斷哀嚎。
相比李慶的“高不可攀”,這人則是因“生人勿近”,而沒人敢靠近。
倒是跟在他身後進來一位貴族,似乎特彆長袖善舞,跟許多人都能聊上幾句。
據雷恩介紹,此人是米歇爾紫羅蘭子爵。
但他家的紫羅蘭精靈傳承已經斷了,家裡隻有一隻橡樹小精靈,是他夫人帶過來的嫁妝。
沒過多久,加文又引進來一位肌肉虯結、闊嘴怒目的大漢,赫然是另一位四級強者。
如此,今天宴會的所有賓客全部到齊。唯有遮掩氣息而來的那一位,不見蹤影。
而宴會的主人,鳶尾花家族,從頭到尾隻有伯爵一人出席。
其他家族成員,以及李慶昨日感應到的另外三個四級強者,都未曾露麵。
而客人這邊,除了兩位四級強者,在場各位貴族身邊,有近一半,身邊都站著氣息各異的巫師。
他們有的身著黑袍,看不清臉;有的一身血腥味;有的戴著半個骨質麵具;有的掛著骷髏項鏈……
對比起來,和牽牛花家族一起來的唐納多,雖然說話有些討人厭,反而還算正常了。
“我怎麼覺著,這些巫師,就沒一個正常人?”李慶眉頭微蹙,扭頭小聲跟雷恩交談。
雷恩也覺得詫異。
萵苣島乃是荒僻之地,這麼多年,除了李慶,他隻見過那個覆滅了金麥島的老巫婆。
如今乍一見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巫師,倒真是開了眼:“大人,我倒是覺得,這些人很符合傳說中,邪惡巫師的形象。”
李慶一時語塞,心道:“就這麼些妖魔鬼怪,怪不得巫師在《世界通史》裡淪為了反派。實在怪不得彆人啊。”
唐納多正端著杯鳶尾花酒在喝,聽李慶兩人交談,很有表現欲地又湊了過來。
“這些巫師隱修會的家夥,當年被巫國拋棄,又碰上光明之國的獵巫運動,東藏西躲下,失去了原本的傳承,就隻能玩這些歪門邪道了。”
李慶心念一轉,給雷恩使了個眼色。
雷恩會意地接過話頭,不讓李慶這位“來自翡翠之環的大人物”露餡。
“畢竟也有四級巫師呢,就沒有哪個巫師組織,願意吸納他們嗎?”
唐納多冷冷一笑:“一群連巫核都沒有的假巫師,連巫國都去不了,接納了乾嘛?”
“喲,這是哪個巫國來的上等巫啊?”一個妖豔的女巫扭著水蛇腰,端著血色葡萄酒,娉婷嫋娜而來。
“當年天傾之災,你們這些縮頭烏龜,躲到烏龜殼裡裝死。現在倒是抖起來了……”
“你!”唐納多對她怒目而視。
眼看著就要吵起來,弗朗克滿頭大汗地將唐納多拉到一邊:“唐納多先生,忍一忍,他們人多呢。”
唐納多環視一周,發現許多“假巫師”都對自己虎視眈眈,連忙閉嘴了。
好在伯爵在同一眾客人寒暄過後,終於站到了宴會廳正中央。
“諸位午安!”伯爵依舊是輕聲細語,但伴隨著四級強者的威勢,卻讓所有人都心中凜然。
“今日邀請各位過來,一是商討金麥島事變後,我們鳶尾花群島結盟應變的大事。”
“二則正逢我們鳶尾花家族冬季的覺醒儀式,順便請各位觀禮。”
與萵苣島不同,鳶尾花主島的覺醒儀式,每季度都要舉行一次。今晚舉行的,正是冬季儀式。
“觀禮?怕是要示威哦。”弗朗克小聲嘀咕一句。
李慶瞥了他一眼,大概明白此人為何和唐納多,能湊到一塊去了。
但他確實有些好奇:“鳶尾花家族的覺醒儀式,有何特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