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法寶?”顧熠真人霍然起身,尤自有些不敢置信。
頂峰之上,桑榆晚眸光如電,掃過養龍湖東側一座荒山:“藏頭露尾的鼠輩,給我死來!”
赤龍劍光再揮,將荒山削平,兩個築基修士“啊”地慘叫一聲,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
在場眾多築基修士,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天靈蓋直灌而下。
而桑榆晚已經重新坐回山巔,周身氣機劇烈蛻變,由築基巔峰一躍。
“轟隆”一聲驚雷,這並非雷劫再起,而是其周身靈機與外界靈氣劇烈摩擦,產生的轟鳴。
下一刻,一股龐大的氣勢,自峰頂浩浩蕩蕩地席卷八方。
這是結丹真人的威壓!
前來觀禮的眾多築基修士,不由自主地躬身,顫栗著向這位新晉真人致敬。
氣息威壓穿過湖水,透過水晶宮,來到李慶身前時,卻化為柔和的風,繞著李慶和阿筍轉了一圈,隨即散去。
“恭喜道兄,結成金丹!”李慶由衷地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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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桑榆晚周身放出淡淡金光,顯化出一個圓坨坨、金燦燦的虛影。
這正是其修成的金丹投影而出。
金丹與四周靈氣相呼應,折射出瑰麗的霞光,在養龍湖上空彙聚成一道盤龍虛影。
“天降靈機,來了!”顧熠真人麵露微笑,朝桑榆晚打了個稽首,“恭喜道友!”
盤龍虛影張嘴,朝桑榆晚噴吐出一片絢爛的光雨。
光雨將桑榆晚、敖瀾、雙翼龍蛇,以及盤龍玉鼎籠罩。
這是天地對新晉結丹修士,渡過天劫後的獎賞。理論上,劫難越重,收獲也就越大。
下一刻,桑榆晚身上傷勢儘去。
敖瀾和它的同伴,焦黑的軀殼逐漸裂開,露出鋥亮的龍鱗。
二者身長暴增一倍有餘。
敖瀾的爪子進一步生長,完全與龍軀相適配。
而那條二階後期的雙翼龍蛇,更是周身氣機爆發,土元靈氣隨之彙聚,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突破到了三階。
又是一股龐大威壓席卷,將幾個猝不及防的築基修士,壓了個大馬趴。
那個炎陵穀來的築基修士,因為走神,恰好也在其列。
但他連半點憤恨都未曾顯露,隻恭謙地低著頭。
“人龍合修,雖然艱難,但收獲同樣巨大啊。”顧熠真人眼中,都忍不住露出一絲豔羨。
而隨著雙翼龍蛇的蛻變,桑榆晚的本命靈器盤龍玉鼎,也再次煥發光彩。
靈機光雨的修複下,玉鼎緩緩升騰而起,破損的鼎耳和鼎足,很快補全。
一股強大的波動從鼎中傳來,未曾有威壓彌漫。
但在場眾人明白,這件本命靈器,已經隨著器主的晉升,而升格為了下品法寶。
此時,光雨竟然還有一小半未曾消耗。
桑榆晚本可以將之吸收,增進修為。
但他卻微微一笑,輕拂長袖,剩餘光雨便化作六份。
其中五份飛往後山,沒入五條氣息奄奄的老龍體內;最後一份則飛向養龍湖水麵下方。
光雨滋潤下,五條老龍沉屙儘去,周身鱗片由枯槁,變得晶瑩剔透,仿佛朽木逢春。
它們忍不住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從後山升騰而起,暢快地在養龍湖上空盤旋飛舞。
其氣息由二階後期,下降為二階中期,很快又跌落至二階初期,最終穩定在了一階巔峰。
但它們身上的生命力,反而更加旺盛,一反日薄西山的老態,變得朝氣蓬勃起來。
“原來如此!”顧熠真人哈哈一笑,“道友心智過人,連這個都算到了!”
“這些老龍自契主坐化後,便一直抱殘守缺,宛如守屍之鬼,而那龍珠便是定魂珠。”
“非得它們主動勘破,將龍珠舍去,方能劫儘返生,借助這天降靈機,重獲新生。”
至於剩餘未曾出手的老龍,倒不是桑榆晚記恨它們不肯舍身。
而是它們未曾勘破,心境有缺,縱然有天降靈機,也救不得。
眾人眼看著五道天降靈機,讓五條老龍重返青春,不由好奇飛往湖中的第六道。
而失去了赤龍珊瑚的珊瑚林旁,李慶正在幫助阿筍,煉化從天而降的靈機。
他剛突破築基六層不久,雖然根基還算紮實,卻也不好冒進,便將之全都給了阿筍。
這靈機似乎極易吸收,阿筍隻是打了個飽嗝,周身氣息就由築基三層,提升至了築基四層。
寶鏡中,桑榆晚正帶著眾人飛入湖中,往水晶宮而來。
李慶忙將阿筍收回丹田,隨即收好寶鏡,將精靈儺麵遮掩修為的能力,發揮到最大。
他步履匆匆,從珊瑚林趕往水晶宮正殿,正好和桑榆晚一行彙合。
“恭喜道兄結成金丹!”他再次祝賀。
桑榆晚目光落到他身上,稍微一頓,隨即笑道:“還要多謝道友,助我煉寶,才能絕處逢生。”
顧熠真人和其餘築基修士聞言,紛紛詫異地望向李慶。
同為雪峰湖築基的樊舒雲更是捂嘴驚呼:“李道友,你怎麼在這兒?”
牛心鏡望了望李慶,又看看桑榆晚,不由苦笑:“你們兩位,我,唉……”
桑榆晚沒有絲毫架子地攤手:“此事事關重大,牛道友你又來得晚,就沒再跟你通氣了。”
其餘築基修士互相一打聽,知道李慶是個不足十年的新晉築基,卻能得桑真人青眼,不由既羨且妒。
桑榆晚主動為眾人引薦李慶,最後眉眼含笑地表示:“我能煉成法寶,最終渡過雷劫,全仰仗李道友之功!”
“從今往後,李道友便是我養龍湖首席客卿。凡我桑家子弟,都需敬他如敬我!”
一同前來的桑家子弟,包括族長,聞言紛紛躬身:“我等謹遵法令!見過首席客卿!”
李慶有些尷尬地想要避開,卻被桑榆晚按住肩膀,受了他們一禮。
在場其餘築基修士哪還不明白,這說是讓桑家子弟敬重李慶,實則是表明桑榆晚自己對李慶的看重。
敬他如敬我?
那和他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咯?
這下子,在場其餘築基修士對李慶,就隻剩下濃濃的嫉妒了。
李慶也想明白了這點,便坦然受了這份好意:“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
桑榆晚朗聲大笑,這才放開李慶,走到大殿正中:“今日我晉升結丹,當與諸位道友同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