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今天能給牧樹人下藥,明天就敢將整個中立派給禍禍了。
李慶不由眉頭一皺,問了個很驚悚的問題:“有沒有一種可能,中立派的很多巫師,已經被他們用毒素暗算了?”
此言一出,現場氣溫都似乎低了不少。
萊茵哈特喃喃道:“不……不可能的吧?”
羅蘭特臉色已經鐵青:“不!很有可能!我們得抓緊在盟友中,摸下底了。”
三人閒聊時,另一邊的戴爾蒙和維諾德,已經開始利用月光寶石,驅散丹妮身上的毒素。
隻見兩人身後,同時升騰起一株高大挺拔的海鬆虛影。
維諾德的海鬆,枝繁針茂,上麵掛著一個個鬆塔,沉甸甸的,看上去生命氣息十分濃鬱。
戴爾蒙的海鬆,雖然更加高大,但鬆針反而稀疏了不少,且針葉發黃,看著像是已經進入暮年。
整株海鬆上,沒有一個鬆塔。
反倒是其軀乾上,隱隱有人臉的痕跡,看著像是飽經滄桑。
李慶見狀,猜測道:“戴爾蒙閣下,是即將衝擊五級巫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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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般容易。”萊茵哈特有些失落。
“我們牧樹人一脈,至少要冥想意象上的人臉,長出完全的五官,擁有至少兩種五感,並能開口說話才行。”
羅蘭特有些疑惑地望過來:“李慶閣下似乎對這個不太清楚?”
李慶坦然地搖頭:“嗯,我的冥想法,到進階四級巫師,便斷了傳承。我如今的實力,大半靠的是嫁接、借鑒其他巫師傳承得來的。”
萊茵哈特和羅蘭特齊齊露出震驚的神色。
而旁邊,維諾德和戴爾蒙已經進入到下一步。
隻見兩株高大的海鬆,同時迸射出幽藍的光輝,將銀白的月光寶石籠罩。
“嗡嗡嗡……”
寶石微微顫鳴著,一點點映射出無數複雜的符紋。
這些符紋相互交織著,逐漸組合成一座銀藍漸變的巫陣,將丹妮籠罩其中。
巫陣中,一股無形無質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滲透進丹妮體內,將毒素的力量一點點鎖定、拔除。
然而,這種毒素卻如跗骨之蛆,已經與丹妮融為一體。
每化解一丁點毒素,都如剃肉削骨一般慘痛,甚至超級加倍,深入靈魂。
“啊啊啊……”丹妮繼續發瘋嚎叫。
戴爾蒙兩人卻毫不猶豫,繼續催動月光寶石。
銀藍巫陣再次變化,逐漸彙聚成一顆放大鬆塔的模樣,將丹妮鎮壓其中,全力煉化其體內的毒素。
李慶看得分明:這種毒素早已經與丹妮融為一體,每煉化一絲,都是在消解丹妮的元氣。
哪怕到最後,毒素清理乾淨了,丹妮的底子基本也掏空了。
他不由皺起眉頭:“這毒素,也太喪心病狂了些。一旦沾染,基本就算是毀了。”
萊茵哈特長歎一口氣:“誰說不是呢。丹妮是海鬆一脈三十年內,最有希望衝擊四級巫師的潛力種子。”
“如今中了這種毒素,基本上算是沒救了。激進派哪怕陰謀沒得逞,也為我們造成了巨大損失啊。”
很快,維諾德和戴爾蒙借助月光寶石,又在巨大鬆塔外,結了好幾重巫陣,將丹妮徹底封禁其中。
她仿佛被塵封在樹脂琥珀裡的昆蟲,看上去鮮活,實則已經被巫陣的力量凝固。
鬆塔化成的巫陣,仿佛自成一體,不需汲取外部魔力靈氣)也能自行運轉,生生不息。
戴爾蒙擦了擦汗,神色複雜:“就這樣吧。等丹妮體內毒素拔除乾淨,這巫陣就會有感,自行消散的。”
但李慶三人卻並未覺得放鬆,反而神情更加肅然。
因為最難啃的骨頭,還沒開始啃。
隻見戴爾蒙猛地一跺腳,下方巨大的硨磲便劇烈震顫起來。
隱約中,一枚介乎虛實之間的不規則珍珠,在硨磲中緩緩升騰而起,逐漸放出七彩迷蒙的光輝。
李慶眉頭一揚,覺得這股光輝有些像自己的《烏有玄經》。
便見那珍珠升至上方兩丈高的位置,然後飄向不遠處的泉眼。
“咻咻咻……”
泉眼湧出的沙礫像是受到感召。開始瘋狂湧向珍珠,並投入其中。
原本虛實不定的珍珠,在沙礫的填充下,逐漸有了真實的質感。
它不斷旋轉著,越變越大,最終直徑足有一丈左右。
這哪裡還是珍珠?分明就是一座巨大的球形雕像!
那巨球依然不斷旋轉著,連帶著周圍的海水,都環繞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注意!要開始了!”羅蘭特輕聲提示道。
便見周圍的湖水逐漸由蔚藍,帶上了一絲緋紅,泉眼中冒出的猩紅也往巨球飄來。
萊茵哈特解釋道:“那個巨球,就是滄浪夢海的樞紐,也是物質層麵向精神層麵過度的媒介。”
“目前,毒素已經汙染了泉眼,但尚未進入夢境中。而維諾德他們的做法,就是以夢境為誘餌,將毒素全都‘騙’進去。”
“月光寶石在物質層麵的威能,還差了些許。但夢境卻是它的主場。將最終戰場放在那,勝算更大些。”
李慶眉心微蹙:“這跟開門揖盜、引狼入室有何區彆?會不會太冒險了?”
“而且,這毒素有沒有靈智,怎麼就一定會全部衝出來,跑進夢境裡去?”
萊茵哈特鎮定地表示:“海鬆一脈傳承這麼久遠,自然是有辦法的。”
總之,一個時辰之後,差點將整個滄浪夢海汙染的毒素,被全部吸引進了更深層次的夢境。
“李慶閣下,注意了!”羅蘭特沉聲提醒道,“待會兒,我們將一起進入真正的滄浪夢海。”
“那裡是夢境所化,並非真實,卻容易讓人真假難辨,進而沉湎其中。”
“你進去之後,記得守好自己的靈魂,不要被迷惑了。”
李慶感應著靈台中的太昊宮,淡定道:“放心,這些奈何不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