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異力自發開始修複身軀和近乎受損的大腦。
但緊接著,一股沛然吸力驟然爆發,竟開始吸收他體內的異力,令他無法迅速恢複,有種生命都在抽離的恐懼感。
一道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現在,該我來問你了,你到底是誰?另外動手的那兩人又是誰?”
張安心意識模糊,聞言突然咧著嘴笑了起來,笑得無聲,笑得眼神詭異而虔誠狂熱。
楚歌皺眉,從對方這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種熟悉,那是昔日遭逢天地香火教教眾時的景象。
他加大鯨吞噬靈功的吸攝力,低喝,“你們是什麼勢力?是天地香火教?”
張安心驟然神色猙獰,宛如感到了莫大的侮辱,咬牙喘息道,“去你的天地香火教,老.老子是神異門外門長老.”
“神異門?那個傳說中的宗門……”
楚歌眼瞳驟縮,對這個宗門並不陌生。
劈啪——
這時,熾烈的電弧倏然再度從張安心身上浮現,即將爆發。
楚歌眼神一冷,手臂發力。
張安心的身軀再度飛起,從上狠狠摔向下方。
“——嘭!”
地麵方圓數丈內的泥土都被強橫氣勁震裂。
一陣煙塵彌漫中,地麵已出現一個淺坑,張安心的身軀躺在其中,胸膛徹底塌陷,突然張口怒吼,身上異力爆湧,殊死抵抗。
“嘭!——”
“嘭!——”
楚歌宛如發怒狂獅,一拳接著一拳狠狠砸下,根本不給張安心任何喘息翻身的機會。
伴隨拳罡匝地。
一圈圈衝擊波掀翻泥土灰塵擴散八方。
最後一聲沉悶爆響。
張安心徹底沒了氣息,骨骼都錘成了齏粉,身軀部分成了爛肉。
體內的異力還未消散,便被楚歌大手抓住,鯨吞噬靈功快速吸收。
吃不了的直接送入了龍鐘之內。
“可惜了,你無福進龍鐘了,不然給你上個鐘。”
楚歌吐口氣。
張安心身份敏感特殊,即使將對方殺了,他也不能貿然就將對方的屍體送入龍鐘之內,毀屍滅跡。
否則他即使有理,也根本說不清,唯有能吸些就吸些了。
還好麻霖派他過來,顯然也有所察覺和用意,他乾掉張安心,也是有人兜底。
此時,即便他極力控製,處於靈鱷金軀狀態下的身軀也依舊暴漲至近丈,身上的鬥篷被徹底撐成緊身衣。
頭要完全低著彎曲,才能在通道內站立。
楚歌迅速退出化身狀態。
磅礴強橫的肉身力量迅速隨著靈鱷血脈以及異力的抽離,開始衰退。
片晌後。
他恢複正常體型,摘下臉上破損的遊俠臉譜。
拔起龍刀,對著光鑒如鏡的刀身,查看了一下臉上鮮血迸射的傷口。
卻見臉頰已是血肉外翻,深可見骨,被那血劍破了相。
不過這點皮外傷,對於凝力境的恢複力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一兩天就能恢複,一周過後疤都不會留下。
他稍稍調轉一些異力在傷口處。
很快翻開的血肉就開始生長愈合,有種蜇疼和癢感。
當即他也不去管傷口,走向通道,將插在石壁內的血劍拔出。
“哧——”
這血劍深入石壁內,拔出卻絲滑無比。
稍稍舞動,便切割空氣響起滿空“嗤嗤”之聲,猶如一抹流動的血色匹練,無比鋒銳。
“至少也是四品名器。”
楚歌想了想,先以鬥篷包起來藏好,沒有獻祭給龍鐘。
這寶貝獻祭給龍鐘,也不知會提煉出什麼。
但若是留下日後用來以物易物,興許還能為自己再換一把名器。
他現在也體驗到了名器的厲害,能輕鬆磕破敵手的兵刃,將敵手斷臂梟首。
否則以利器級彆的兵刃對敵,還是鈍了些,劈砍起來沒那麼爽利。
收走血劍後,他又從張安心身上摸出了兩塊異力結晶。
其他物品也就是對方的腰印以及一塊充滿邪意的血色金屬牌了,沒什麼特彆珍稀之物。
不過兩塊異力結晶,也足夠彌補他在這場戰鬥中的消耗。
唯一無法彌補的,可能也就是損失的毒蜂蠱了。
他才將東西收好,便聽到兩道破風聲從外麵傳來。
跟著極其輕微的步履聲以及氣息,出現在他晶瑩剔透的靈覺中,被捕捉到。
這兩股氣息,他不陌生。
“外麵可是葉供奉和卓供奉?”
外麵荒廢的宅院中,卓甫榮和葉衛玲如臨大敵。
二人聽到井內傳出的楚歌的聲音,稍鬆口氣。
但感受到裡麵那股還未散去的殺意,看著已經大麵積塌陷下去的狼藉宅院,二人還是極其忌憚心驚,紛紛應了一聲,卻也沒敢下去。
“鎮邪司辦事,閒雜人等都散了!”
這時,葉衛玲突然衝著不遠處低喝一聲。
霎時,在這荒廢宅院前方的屋舍中,一些流落於此翻牆進來落腳的難民立即紛紛倉惶逃出房屋,向院外狂奔而去。
這些人之前就已被駭破了膽,但整個院落地動山搖,也是一時不敢逃脫,此時卻如蒙大赦。
“楚副掌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和你動手的人是誰?”
遣退了閒雜人等後,卓甫榮衝著井口內的楚歌詢問。
井口內,很快傳出楚歌的聲音。
“和我交手的是張掌司,還有另外兩個神秘高手,他們其中一人的屍體,就在我的府邸中,二位若是信得過,就下來看看吧.”
“張掌司大人!?”
卓甫榮和葉衛玲對視一眼,麵麵相覷,心裡充滿狐疑與忌憚,紛紛也不敢下去了,駐足不動。
相較於初來乍到的新上司,他們自然還是傾向於相信慷慨大義的張安心。
更何況,張安心為何要與楚歌動手?
這整件事裡處處都透著古怪和蹊蹺。
葉衛玲道,“楚副掌司,還是你自己先上來說話吧,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說清。”
“好!”
井口內,楚歌話音傳出,旋即身影便從井口躍了出來。
卓甫榮和葉衛玲紛紛戒備。
但眼見楚歌現身後,並未發起攻擊,而且長刀也是背在了身上,當即都是鬆了口氣。
“二位可曾見到我派去通知伱們的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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