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內糾紛四起,警局人手不足,全員忙前跑後,最後筋疲力儘人人負傷,還有因此而積壓成堆的報告要寫。我保證,這一整個月內你不可能找到一個精神飽滿的飛雲市警員。”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糾紛可能統統都涉及到一個具體的活動?”偵探循循善誘地說道。
“交換會?”警官小姐眼睛一亮。
“對,交換會與其他活動的區彆在於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收集參加的訓練家的情報,然後再名正言順地把情報傳遞給其他的訓練家。簡直就是製造糾紛的絕妙選擇。”
雨果言辭滔滔,愈發進入狀態。
“匿名郵件加偽造照片的組合,可能隻是千奇百怪的挑撥手段中的一種,已經獲得了與會者全部個人資料的他們,有無數手段使隨便兩位在他們那換過精靈的訓練師產生矛盾。”
君莎瞪大眼睛:“你是說今天警察們調解的所有衝突案件,其實都是這個主辦人乾的好事?”
“絕大部分是吧,我在辦公室裡聽了一些今天的案件,雖然大多數發生衝突的都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但那種由於不明來源的情報而激發起矛盾的挑撥模式,和女混混所遇到的相差無幾。”
坐在欄杆上晃著身子,偵探津津有味地掰著手指。
“昨天午夜,一名持有六枚道館徽章的訓練師來到一戶陌生人房前挑釁,理由是他連續一周每天都收到同一人言辭惡毒的挑戰書,地址標注的正是此處,是一位退隱訓練師的住宅。而警方耗費整隊警力終止了惡戰之後,卻發現這兩個人根本不認識,而來挑戰的訓練師此前正通過交換會換過寶可夢,退隱訓練師也曾參觀過交換會,在會展中購買了對戰高手才會用到的高級傷藥。
還有今天中午,某條街上爆發了十對十的團體亂戰,經過到場警方的苦戰,終於安撫了人群後,才知道這兩個訓練家團體互相認定自己團體中的一位重要成員被對方綁架,認為對方想要以此為要挾兼並對方——但根本沒有那回事,失蹤的兩人是約會中的情侶,惡戰爆發時,兩人正關閉手機坐在電影院裡。而他們這天的電影票,正是參加交換會時領取的贈品……”
君莎忍不住了:“這個主辦人為什麼要做這麼缺德的事情?總不能是愉悅犯吧?”
“他的終極目的是你們。”
君莎把手指向自己鼻尖:“我們?”
雨果把手指向天花板:“警局。”
窗外分明是飛雲市引以為傲的霓虹夜景,但燈光卻無法照亮警局之外的夜空,天空依舊如樓梯天井儘頭的天花板般漆黑一片。
偵探把雙臂展開,吟詠詩歌一般說道:
“當城市燈火通明之時,夜晚的繁星將會隱匿身形,這時,隱藏最深的黑幕才會浮出水麵。當飛雲市的警察們全都疲於奔命,真正重要的犯罪自然變得有機可乘起來。”
他跳下扶手,站在君莎麵前,向警官小姐詢問道:
“說起來,最近飛雲市有沒有什麼大規模的現金流動?”偵探詢問。
君莎努力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後回答:“我不知道,但我覺得警察局長有必要知道這件事。”
。
正在偵探與女警在樓梯間表演雜技時,一輛大卡車在夜色中緩慢開到了飛雲市金融銀行的大門附近。
“老大,你的計劃可真完美啊!”一個皮膚黝黑的大塊頭一臉崇拜地看向正在開車的眼鏡中年男人。
“咱們就隨便辦了一場交換會,就把那些訓練師的個人信息統統騙到了手,還把飛雲市的條子們耍的團團轉。這下那些條子和他們的精靈累的累,傷的傷,連原本應該在這裡看守銀行的守衛都被調走了一大半。現在大半夜的,我們再去搶金庫,那還不是十拿九穩。”
大塊頭一副智商欠費的口吻,似乎對即將進行的行動充滿了信心。
開車的男人則比較謹慎,開口道:“還是要小心,我們這次的目標是剛剛收入金融銀行金庫的那半噸黃金。機器挖穿金庫牆壁需要很長的時間,我們還是有很大可能需要直麵飛雲市警察的圍捕。”
“怕什麼。”壯漢用厚實的手掌把胸脯拍得砰砰響。
“咱們準備了整整十二隻超強的寶可夢,嗬嗬,就算是飛雲市那個道館主來了,他的那些小蟲子也打不過咱們!那群條子現在一定全都累得跟狗似的,又有幾個能打的?再不濟,咱們也能殺將一條血路出去。”
開車男人扶了扶眼鏡,並沒有應答,他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被塗成漆黑的車玻璃之外,飛雲市金融銀行的總行近在眼前,此處正是飛雲市中心。
從這兒距離不到兩百米的地方,有一棟名為“羽棲邸”的二層小樓突兀存在著。
不知為何,明明房屋唯一的現住戶雨果不在家,一層的窗戶裡卻透出了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