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靜,你這是……”兮靜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道:“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包括李姐姐的孩子。”許佳震驚的看著她:“什麼孩子”她決定把事情說明了點:“那個白色粉末,李姐姐從前在她公公婆婆那裡看到過。”她僵了僵表情,又很快變得滿臉疑惑:“兮靜,許姨怎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兮靜不再回答。“兮靜,是不是彆人說什麼了你彆輕信他們的一麵之詞,至少要聽聽許姨怎麼說的。”聽著許佳的話,兮靜抿了抿嘴,放下筷子,抬頭看著她,認真道:“許姨,你們都是一麵之詞。我為什麼不信二師兄,而要信你呢二師兄看起來再吊兒郎當,也是那個在饑荒時把我養活的人。”她握緊拳頭,拚儘全力才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情。過了好一會,她很難受的說道:“既然你這樣想,那就算了。這些東西,你大可以留下。”兮靜倔強的搖了搖頭,看見這些東西一次,她就想起李姐姐入魔的模樣一次,說來,李姐姐對她也是很好的。“許姨,我不能對不起李姐姐,也不能對不起師兄。”許佳眼中含著淚花:“那你就能對不起我”“許姨,李姐姐和師兄都是真心對我好,可你呢你的好裡麵帶了多少算計從前我可以不理會,但現在不行,你害了李姐姐,還差點害了我們。”兮靜此時十分冷靜,冷靜得讓許佳感到陌生,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幾天前還不是這樣的。看著許佳的模樣,她心中一軟,還是緩和了語氣:“許姨,我知道你從前待我好,但我真的過不了心中的那個坎。以後,你要是活不下去了,我會幫你一把,但僅此而已。”許佳慢慢摸著桌子的邊緣,眼神莫測,輕聲道:“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許姨也不好再說什麼,可是許姨身體不好,不如你幫許姨把這個箱子搬回去”兮靜點了點頭,道:“當然,我本來就是打算吃完麵後跟師兄去找許姨。”“那不如速去速回。”她在心裡算了算時間,覺得應該能等到師兄回來,就朝掌櫃揮了揮手:“掌櫃的,這麵先放這,我一會回來吃,彆收走了。”“行,小姑娘快些回來,要不然麵會坨的,那時候錢可不退!”她笑著點點頭:“很快就回來。”這裡離許姨家很近,速度快的話,一刻鐘就夠一個來回,那時候師兄應該也回來了。掌櫃的拿來一個大碗幫她蓋住麵,兮靜一邊道謝,一邊抱起箱子離開。許佳也跟著起身。掌櫃的動作忽然停了一下,疑惑的看向許佳,剛剛是他的錯覺嗎怎麼感覺這婦人的眼神有些狠厲他不由多看了幾眼,卻隻能看見她虛弱的表情,便搖了搖頭,暗笑自己想得太多,這二人一看就是熟識,能有什麼事情。兮靜進了屋,在許姨的指點下,把箱子放在角落。還沒等她直起身子,許佳忽然靠近,她疑惑的回頭想要詢問,卻被許姨拿帕子捂住了口鼻,一股清香氣息溢開。她睜大眼睛,用力的把許佳推開,但來不及了,眼前一陣陣發黑,腿部也使不上力氣,隻能勉強靠牆站著。許佳走到她身前,再次將布放到她的口鼻處。她拚儘全力,也隻能吐出三個字:“為什麼”許姨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倒在地上,猛烈的咳意傳來,她強壓了下去,低聲道:“你受了許姨那麼多好,總得還回來才是。”不久後,韓越善回到了麵館,卻隻看到一碗蓋起來的麵,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掌櫃的,先前坐這的小姑娘去哪了”掌櫃抬頭看了看他,隨口道:“跟一個婦人離開了。”他右眼跳了跳,不安感越加濃鬱:“婦人”“是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看著還挺虛弱的。”他邊衝向許佳家,邊安慰自己,她一向敬重畏懼修仙者,兮靜應該,應該不會有事的……大門緊閉,敲了敲門,無人應答,韓越善不作他想,直接將門踹開。隔壁鄰居看到這一幕,嚇得後退幾步,高聲呼喊:“快來人啊!有人搶劫!”沒人,裡麵一個人都沒有。他快步走了出來,一把拽住那個鄰居的衣領,急道:“許佳呢你有看見許佳嗎”那人被他臉上的陰霾嚇了一跳,脫口道:“剛剛她出去了。”“出去了”“對,還提著一個大箱子,也不知道乾什麼去。”韓越善神色發白,厲聲道:“往哪個方向去的”鄰居指了一個方向,他匆匆跑去。鄰居見他離開,鬆了一口氣,四周看戲的幾人也嘀咕的起來:“看起來,這人應該是來要債的,隻是沒來得及,讓周寡婦跑了。”“要是周寡婦被追上了,嘖。”“欸,你說我們要不要跟管事堂說一聲”“說什麼說,那周寡婦都沒了照身帖,管事堂可不會管。”“這倒也是。”人群逐漸散開,隻有幾個賊眉鼠眼的人朝周寡婦家裡多看了幾眼,發現裡麵空蕩蕩的,便沒了興趣。韓越善一邊尋人,一邊拚命回憶這個方向值得注意的地方,最後,得出了兩個讓他心涼的地點——尋芳街和行坊。尋芳街,自然是尋花問柳之地。許佳不可能把兮靜往這個地方送,畢竟大半個尋芳街上的姑娘都認得他,他要找人,再簡單不過。至於行坊,那是給外來客人住的地方,裡麵多是其他門派的普通弟子或是外門雜役。他略加思考,先奔向尋芳街。到了一處高樓前,一名濃妝豔抹的姑娘衝他拋了一個媚眼,嬉笑道:“喲,越善弟弟,好久沒見你了。”“流香姐姐越發漂亮,我差點沒認出來。”流香被逗得眉眼帶笑:“我看,是你越發會說話了才是。”“哪裡,實話實說而已。對了,春姐姐在嗎”“春姑娘好似在接待客人,你要等會。”韓越善笑了笑,拿出一塊銀子往流香姑娘手上送:“流香姐姐,能幫我往一位朋友那送個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