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神色恭謹,先向他行了一個拜禮,才遞上手中消息,道:“家主,烏京傳來消息,那閬家的九姑娘,回府奔喪了。”
閬九,分明死得不能再死,怎麼可能回去奔喪呢?
中年男人一愣,接過紙條掃了一眼,頃刻就扔進了桌上的佛手洗筆玉碗裡,滿不在乎地道:“不知哪冒出來的小鬼,得了巧兒借屍還魂罷了,何必驚慌。”
婦人卻蹙著眉心道:“可我心裡卻有些不踏實,萬一……”
“哪有什麼萬一?是不是孤魂野鬼附身,你難道不知?”
婦人沉默垂首,眼裡劃過一絲冷意,再抬頭時,還是那副眉目溫和的善容,淡笑道:“是我多慮了。”
那自然是個孤魂野鬼的,畢竟正主,她可是讓人連魂都掬回來了,斷無逃脫的可能。
“家主,閬家那邊,是不是要處理好了?”婦人故作悲憤,道:“區區孤魂野鬼奪舍強留陽世,天地不容,為免為禍人間,當誅邪,還清明。”
中年男人看著她半晌,直到婦人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才收回了視線,渾不在意地說道:“你看著辦吧,該死之人,亂了輪回,魂飛魄散也是她自己的作的孽。”
婦人眼神微閃:“是。”
“此事不必告知萱兒,她正是緊要的時刻。”中年男人又說了一句。
婦人連忙應道:“您請放心,這樣的瑣碎事自然傳不到她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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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不再說話,擺了擺手,婦人便退了下去,等她走了,他瞄了一下桌上的龜錢,手指摸了上去,但也不知想到什麼,又搖了搖頭。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天之驕子,他們家,血脈二百餘,也不過隻得一條純正道根,才得以真正問道斬妖邪,通達九天。
隻是巧合罷了。
中年男人重新拿起了經卷,細細悟著其中的道意。
而那貴婦人走出禪院,腳步微微一頓,看向左側遠處那一處蔥鬱的山體,眼神柔和又充滿驕傲。
她的兒,誰人能及?
貴婦人收了視線,再看向西邊,神色冷沉,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手心。
不管是什麼孤魂野鬼,頂著那張臉在塵世行走就是礙了她的眼,留不得。
誰都不能擋了她家萱兒的路,那賤皮子更不能。
貴婦人在所有仆從恭敬的眼神下回到主宅,剛坐下,就見心腹嬤嬤進來,手裡捧了一隻名貴的長絨盒,那貴婦瞥了一眼,卻是見慣不怪,淡淡地問:“誰送來的?”
“是三房的小夫人,說是偶然得了這上好的人參,特意送來給少主補身的。”心腹嬤嬤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絨盒,裡麵用紅線綁著一根全須全尾的上品人參。
貴婦人挺滿意,道:“她倒是比從前的三弟妹會做人。”
心腹嬤嬤抿嘴一笑,道:“闔族上下,誰不敬著咱們少主呢,隻有那不識好歹的夜郎自大,結果咋的?心不正,孩子都生不下來……老奴多嘴。”
貴婦人道:“去拿了萱兒之前畫下的護身符給她送去吧。”
“小夫人該高興壞了。”心腹嬤嬤眼中帶著羨慕,嘴甜地恭維了幾句。
貴婦人被哄得越發眉開眼笑,道:“行了,你這老貨,也就這張嘴會說話,去傳了方全來,我有事要吩咐他。”
心腹嬤嬤心頭一緊,不敢多問,點頭應下就退了出去,站在廊下停了一會,心想也不知哪個不長眼的又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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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