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然地走進去,平靜地回視那些菩薩像,心頭微鬆。
在大殿站定,有小沙彌取了香來點燃了遞給沈青河,然後退到一邊。
沈青河恭恭敬敬地上了香,見閬九川直勾勾地盯著那些怒目金剛,仿佛跟他們比誰的眼大似的,那小姑娘的稚氣讓人見之想笑,倒和剛才作法時的肅穆全然不同。
他是看不懂眼前的小姑娘了。
沈青河道:“你剛才所言,莫不是女兒寨的怪事?”
閬九川回過神,道:“我說過,令郎會被邪祟盯上,乃是借由媒介,那媒介,是大人帶回來的。那個十八子,想來有沾過大人的血,父子血脈相連,由此作為因果侵蝕,簡單得很。”
沈青河皺眉,仔細一想,他弄丟那串十八子,便是因為在山寨那邊摔了一跤,手都刮了一條血痕,想來就是那會兒不經意蹭到掛飾,然後又弄丟了。
“大人一身正氣,罡煞能鎮邪護體,它尚不能直接對付你,但時日長了,卻是難說。”閬九川看向怒目金剛,道:“常說邪不能勝正,但也未必所有邪都勝不了,就如有些好官,也鬥不過奸佞一樣。”
沈青河眸子一眯,想到朝中一些令人不恥的官員,神色冷然。
“大人再有正氣護體,也不過是肉體凡胎,若是一直被邪氣影響,便是不死也被傷病纏身,那時候,大人再大的抱負,沒有健康的身體,又如何能大展拳腳,為民請命?”
沈青河道:“那到底是什麼邪物,當真是女兒寨滋養出來的?”
“所有的不幸,必定是起源於那女兒寨,大人若是不查到那邊去,想來也不會讓人覺得你礙事。至於邪物是人為驅使還是彆的,看過才知道。”
“人為?”沈青河像是想到什麼,道:“你是說,可能有人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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閬九川笑了:“不是有人裝神弄鬼,是有人驅使邪祟。大人,朝中官員有好有壞,道一術,亦有正有邪,會此道之人,自也分正邪。能驅使邪祟或用陰損道術害人的,是為邪道。”
沈青河一凜。
“大人查的失蹤案,我不曾到女兒寨,隻是道聽途說,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麼。但邪氣是真的存在,隻不過這邪是人為驅使還是邪祟自成,得去看過才知道。但不管是人為驅使還是彆的,大人你擋路礙事是真的,所以它們才會盯上你。”
“大人隻要想一想,你被你的政敵盯上,會是什麼處境便知你如今的處境了。”
還用想麼,那定然是鬥個你死我活的,他是清正,但正因為這樣的脾性也擋了不少人的路,也有和政敵作對手戲的時刻,文鬥,雖不見刀光劍影,但亦危機重重。
文鬥尚且如此,那自己區區肉體凡胎和那見不著影的邪祟鬥,怎麼鬥?他是會作法還是會念咒?
想到兒子中邪後的模樣以及剛才驅邪時所見,口口聲聲說世間本沒有神的沈青河摸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有種它快要保不住的感覺了。
閬九川既然問他,又幫了兒子,那就是說,她有把握救自己的命。
不,買命!
沈青河想到夫人為兒子付出的代價,看向閬九川,問:“我該付出什麼代價買我的命,你要什麼?”
閬九川在怒目金剛的瞪視下,賊欠打的伸手取了供桌碟子上的一顆麻糖,拆了咬了一口含在嘴裡,扭過頭看著他,露了個看起來特瘮人的笑,成了。
流感肆虐,家人們保重啊,我已感冒了,頭昏腦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