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九川被崔氏趕去祠堂罰跪,閬家眾人各異,小輩有幸災樂禍的,大人則是歎氣,二房本就人丁凋零,本該相依為命的母女還不對付,這可如何是好?
閬正平都有些看不過眼,去尋了範氏,讓她多勸慰崔氏,無謂這麼嚴苛。
範氏輕笑:“你倒是對九娘這個侄女挺寬容。”
家裡姑娘不算多,除了出嫁的,還待字閨中的還有三人,三個房頭各占一個,但閬正平對閬九川這個不在跟前長大的侄女倒很縱容。
“到底是二弟唯一的骨血,她的身子骨又這樣弱,如果她……那二弟真的身後無人了。”閬正平對閬九川的身體是擔憂的。
範氏就道:“不如請了管太醫來給她仔細開個調理藥方吧。”
閬正平點點頭,又讓範氏差人去祠堂張羅下,罰跪,意思一下就算了,真跪出個好歹,崔氏怕是要悔死。
閬九川尚不知家中人對她罰跪祠堂的態度,此時站在侯府中內的祠堂院子,打量著眼前的結構恢弘精巧的宗祠,聽著六角飛簷上掛著的鈴鐺傳來的清脆響鈴,唇角勾了一下。
已是傍晚時分,祠堂位於侯府西北麵,位置偏僻,整座祠堂都掛著燈籠,稱不上燈火光明,但祠堂的牌匾用金漆寫著祖德宗功四個大字,牌匾上方有一盞小燈正好照耀,把幾個字照出一層金光。
聽說這是閬家先祖跟著太祖馬背上打天下後得了功勳,立族建祠,特意跟太祖求來的字。
守閬家祠堂的是一個跟著老侯爺的老兵,腿受過箭傷,有些瘸,眼睛底下也有一條長疤,因為行動不便及容顏毀了就一直在閬家當差,後來還調來守宗祠,看到閬九川時,微微有些愣神。
莫名就在她身上看到了從前的一個少年郎,可惜那孩子也早早跟祖輩一樣,馬革裹屍還。
聽說二爺的獨女回來了,就是跟前這位嗎,瞧著過於孱弱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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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向她微微彎腰行禮。
閬九川回了一禮,道:“勞煩老人家您,我來祠堂麵壁思過。”
老仆說道:“九姑娘稱老奴為老常就好。”
他率先上前,用鑰匙打開了祠堂大門,來到供桌前麵的漆紅香盒,取了幾支香,遞給閬九川。
祠堂正中就擺著巨大的架子,上麵擺了不少牌位,全是閬家人的名號,有很多都是閬家兒郎英魂,光從這些牌位看,就知道過去閬家是立了不少功勳,不曾想會沒落如斯,成為朝中邊緣人。
一聲歎息。
閬九川接過香,恭恭敬敬地點燃,拜了三拜,插到香爐上。
她又打量著四周,來到左則的牆壁上,上麵掛著不少畫像,都是閬家建過功的男兒。
閬九川站在一幅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畫像麵前,濃眉極具英氣,狹長的鳳眼,下巴微揚,穿著一身盔甲,一手拿了一根長纓槍,一手抱著冠軍帽抵在腰側,看上去神采飛揚,英明神武,一副很欠揍的拽樣。
閬九川和畫像的眼睛對視著,心頭有一絲悸動。
這是她這具肉身的生父,閬正汎,那個若非英年早逝,定會戰功卓著的少年將軍。
“這是你父親二十一歲的時候。”老常上前,在她身後落後一步,說道:“那時候他剛封了五品將軍,可威風了,正好府中有人給老太爺畫像,便也畫了一幅,卻不想……”
閬九川的手指拂過畫像,道:“我能看看族譜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