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與“老子”,誰利用誰,誰又被誰利用,從古至今,便是未解之謎。
程行齟上馬車時,山月早已等候其中,隻見程行齟滿眼興奮地跨步上馬,命令馬夫先至城郊東池子庫房,庫房占地約小半畝,分建十餘間小屋,以油紙布、苔蘚蒙頂遮窗以避光。
山月靜隨程行齟,看他如秋後蚱蜢一蹦三尺高,四處巡邏吩咐:“.這幾日抓緊些,蒼耳子、三黃、白頭翁、地黃.分散用油紙包好,趁夜裝車,五日後發往京師!”
馬車又至城郊西池子,這比東池子庫房隱蔽許多,拐了十幾個彎才至一處碩大的山洞。
這處,程行齟不允許山月隨行。
山月便垂手站在馬車旁,與馬夫站在一處。
不遠處的幾個村頭老叟守著洞口無聊,見東家進了山洞,一時半會出來不了,正又重新搭起木板,爭分奪秒玩起骰子。
馬夫眼神不自覺地飄向洞口,耳側傳來一腔清靈女聲:“我猜,是大。”
馬夫立時反駁:“連著三把都是大,哪有這麼邪乎,我賭小!”
說完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山月,即刻悶了聲響:灶房吃酒賭錢剛被大少爺罰了,三令五申不許家中仆從賭錢——這娘們是大少爺眼前紅人,他在這娘們麵前賭大賭小,等會必吃掛落.
山月笑言:“便是有這般邪乎。我還賭這把不僅是大,甚至是大豹子。”
大豹子,意味著全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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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夫嗤道:“大豹子也這麼好贏?”
山月施施然抬起下頜,眼看坐莊的老嫗手一鬆,蓋子一開,赫然六個六!
馬夫轉頭看山月的目光震驚敬佩。
山月笑了笑:“前幾把莊家都輸了,依據他這一把投錢的賠率和本錢數目計算,他必須搖出全圈大豹子,才能把前幾把輸掉的錢收回來,堪堪回本。”
“他耍千!”馬夫高聲道。
山月笑道:“這村子裡有手法這樣好的千家,也是稀奇——”話鋒一轉,壓低聲音,帶有幾分蠱惑:“蔣二伯想不想跟他們賭一場?”
馬夫也姓蔣。
蔣家三兄弟,皆為蛇尾村出身,老大在門房,老二是馬夫,老三在剛剛東池子庫房守門。
蔣二搖頭如撥浪鼓:“那不是輸得慘!”
山月笑起來:“我幫您。”
再道:“我房裡有個小丫頭,手上功夫也絕佳,我把她也帶上,您叫上蔣大伯、蔣二伯,我們湊五個人,他們也正好五個人,十個人本金押五十個銅板子,賠率一比三,輪流坐莊——我幫您湊齊去京師的零花錢。”
蔣二眸色大亮:“你說約在幾時合適?”
山月抿嘴笑:“五日後的入夜吧?那日,他們也應要押運車架至東池子庫房,賭上一夜,隻是順路的耍事。”
山月話音剛落,程行齟一邊交待一邊出洞口:“.五日之後,叫上村裡的人,把我剛剛點名的東西儘數送到東池子庫房,做得隱蔽些,若是被人抓住把柄,我掘了你的祖墳!”
蔣二看山月的目光熠熠發光,如看賭神降世,手藏在袖中比了個大拇指,低聲讚道:“絕了絕了,真神真神!”
(本章完)